是如何给北冥滟传递消息的,后思索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了的好。
“恭儿的身体如今已经与常人不同了。你从他的发色和眸色就能看出来。应当是常年累积在体内的药物残渣所致。失明恐怕也是因为如此。说他是个药人,倒不如说是个毒人。一般的毒物现在已经拿他无用,他本身的血液足矣沾染致命,你日后多加注意。”
“可有办法……”北冥滟,长了张嘴,却不知如何问出口。
“可有办法让他恢复健康?”玉胭儿摇了摇头,“他本就是蛊童之身,想必我不说你也知晓,他很难活过三十岁。如今再这么一折腾……”
北冥滟手指紧扣着椅子的扶手,神色懊恼,却倔强的想听玉胭儿给个答案。
玉胭儿瞄了一眼内室的方向,淡淡的道:“我可以给你个丹方,或许能治好他的眼睛。至于……他最多还有十年可活。”
“咔”一声。北冥滟生生掰断了扶手。
“十年……只有十年了吗?”
你若细心供养,至多十年。若非如此,怕是十年的岁月都没有了。玉胭儿在心中道。这话她无法开口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她的感知超强,她刚刚瞄向内室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小家伙醒了,正在听着她们说话。
她不说,想必北冥滟因为心中的内疚也会好好供养着恭儿。毕竟,也算是为自己恕罪。
玉胭儿并不否认,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鄙夷北冥滟的。如果换做是她,无论前路有多难,她也不会将自己珍视的人送到对手的手上。她玉胭儿,做不到。
兴许当年北冥滟并没有对恭儿有多大的感情,兴许是后来恭儿的所作所为打动了她。可这都掩盖不了,她将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送去给人当试药童的事实。
玉胭儿翻出一只炭笔,将丹方写在了一张羊皮纸上,交给北冥滟,随后便离开了天刹宫。
回到凤阳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擦亮。她歪在床榻之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也不过是两个时辰之后。金铃和银铃在隔壁一起身,那晃动的铃铛之声就清脆的响彻在耳畔。
她揉了揉略微发涨的太阳穴,叹了口气。没了无根之源的身子骨当真是经不起糟蹋。不过是少睡了几个时辰,精神就这般不好。
随意的用了几口早膳,就带着迟修染回了飘渺门。
这一次,她是光明正大回去的。入门的时候,为了带修染进去,她以为她需要费一番口舌,甚至做好了打算将端木成元给搬出来。左右她晚些时候也要去一趟,也不怕“假传圣旨”。
可没想到端木成元似乎是知会过守门的弟子,弟子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迟修染,就放行了。
一进飘渺门,随处可见的都是身穿白衣的弟子。偶有发现玉胭儿的,都先是惊艳,后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那些话玉胭儿自然是听得到的,无非是说她怎么回来了,最近传言是不是真的啊诸如此类。嘴长在别人身上,玉胭儿也懒得理会。
“看来哪儿都有长舌妇,有这时间多修炼一会儿,也不至于碌碌无为了。”迟修染一翻白眼,讽刺道。
“行了,你就别给我招惹麻烦了。”玉胭儿斜睨了迟修染一眼。
二人脚步匆匆,就连平日里觉得山清水秀的环境都来不及多看就直接去了鹤山。上山之时,玉胭儿特意知会了小亮子,让他去请许耀过来。
鹤长老一见玉胭儿来了,诧异道:“不是昨儿刚来过?”
玉胭儿二话不说,拉着鹤老就去了自己院子的后院,边走边道:“我明日要离开了,所以昨晚去了趟天刹宫,将那两个老东西的好玩意都顺了过来。师父你来瞧瞧,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鹤长老还没反应过来,玉胭儿就袖袍一挥,成堆的瓷瓶和成山的木匣就堆在了院子的一角,远远看去,就像是两座毗邻的假山。
“我……靠!”迟修染和鹤老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冲着那处就扑了过去。
“你这死丫头是去打劫了啊!这……这是玄灵丹,九转天心丹,大回丹……啧啧啧……这是血玉灵芝、冰蚕!妈的……那老东西居然连绝种了的金丝碧罗花都有!”
迟修染因为到神隐大陆的时日还短,并不知晓全部的灵药。借着鹤老感叹的时候,他就蹲在一边记。其实,他都不用知晓这些东西是什么,光凭借着那浓郁的灵气,就知道这些都不是凡品。随便拿出来一件,应该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好了,别感叹了。将修染那丹方里缺的几位灵药翻出来,这便开始炼丹吧。师父若是喜欢,想拿多少拿多少。”
鹤长老猛然抬头,笑的眉眼都挤在了一处,呲着牙道:“当真?”
玉胭儿一抚额,无奈的颔首:“比真金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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