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夫眉头轻蹙,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诊脉的结果是,楚城主根本没有任何病……
但现在人还在昏迷着,他若是告诉别人楚城主并无大碍,那岂不是自砸招牌?
“老夫学艺不精,看不出城主的病情,还请楚姑娘另请高明吧。”那大夫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接着拱手对楚雁说道。
楚雁起身想要挽留,结果大夫溜得比谁都快,想到这,楚雁峨眉轻蹙,她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亲自为楚城主擦拭额头的汗珠,这一幕,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此时正在侍奉病危的老父。
“将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全部请来给父亲看病。”楚雁当机立断,命令管家。
管家对于楚城主最宠爱的这个女儿自然不敢怠慢,要知道楚雁虽为女儿身,但绝对比楚城主的其他几个儿子强,若她为男儿身,城主早就将这楚城的城主之位传给她了!
风过树梢,一瞬千里。
管家离开后,楚雁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凝望着远方,手指在窗台上轻叩,十分有规律。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有时间思考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看到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看向那正安然躺在床上静卧的楚城主,喃喃自语,“凤玖澜究竟是谁?为什么爹爹竟然如此害怕?”
这个时候,思考这个问题的并不仅仅是楚雁一人,恐怕今天来到楚城道贺的所有宾客都对这件事感到分外奇怪,就连欧阳旭也是十分意外,风景如画的园林里,欧阳旭和凤玖澜并肩而立,携手同行,当走到一处池塘边上时,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握住凤玖澜的两只手,眸光深邃地端详着她那出落得愈发美丽的容颜。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可欧阳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张开双臂,给予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一言不发。
凤玖澜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那是她专属的位置,是她可以依靠一辈子的港湾,她心中何尝不知他的困惑与怀疑,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选择了信任。
“澜澜,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欧阳旭的声音特别柔软,他抚着的发丝,款款而言。
“嗯。”凤玖澜用力地抱着欧阳旭,这是她此生最爱的人,也是她一辈子的丈夫。
阳光好似被那云朵的缝隙,分成一缕缕,擦过屋檐,落在了斑驳的大地上,城主府里的气氛十分宁静,欧阳旭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他戏谑地看着凤玖澜,缓缓道,“澜澜,楚城主都被你吓得晕倒了,你说我们该不该去探一探他的‘病情’呢?”
“有道理。”凤玖澜刚开始听到欧阳旭这个恶作剧般的提议,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心想:旭哥哥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作为楚城主晕倒的“始作俑者”,她不去探望一下简直是太可惜了。
欧阳旭用食指刮了刮凤玖澜的鼻子,揽着她的腰,向静室里走去。
他们两个在楚城中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欧阳旭深知这一点,不论是在楚城,还是在别国皇宫里,只要你是光明正大地行走,那么必然会成为监视的对象,只不过,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静室位于城主府中一块十分幽静的地儿上,门外还种植着若干梅花,欧阳旭和凤玖澜到来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楚雁耳中,她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直到凤玖澜走到门口,一旁的侍女才低声对楚雁说了几句,只见她用手帕微微擦了擦眼角,然后起身,对欧阳旭行了个礼,“参加少主。”
如今的她还是楚城的女儿,并非欧阳旭的侧夫人,对凤玖澜自然也不必有诸多礼仪,好在凤玖澜也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欧阳旭不会因为楚雁所表现出的楚楚可怜之态而心生恻隐,他没有亲自将楚雁扶起的意思,于是场面有些尴尬,男子挺拔如松,笔直地站立,居高临下,而他面前的那个女子则是屈膝,久久未起。
最后还是凤玖澜看不下去了,她眼神扫过楚雁身边的侍女,声音透着些许严厉和威严,“愣着作甚?还不快扶你家小姐起来!”
“是是是……奴婢遵命。”那侍女本以为凤玖澜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却没想到她看似如春风般和煦温柔,一开口便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力。
侍女手忙脚乱将楚雁扶了起来,凤玖澜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挽着欧阳旭的胳膊,“楚城主身体抱恙,还请楚姑娘多多保重身体呀!”
“谢少夫人关心。”楚雁在欧阳旭面前保持着自己极好的修养,哪怕是对凤玖澜也十分尊重。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恐怕也忍不住会喜欢像楚雁这样的女子,嫁人为妇,如若自己的丈夫终究免不了三妻四妾,那么一个尊敬正室的小妾总比那些整日只知在丈夫耳边嚼舌根的小妾要讨人欢喜。
只可惜凤玖澜不是这个时代传统的大家闺秀,从她嫁给这个男人开始,她便知道,她的一生,都不会与人共侍一夫!
“不管怎么说,楚城主的病和我也算有一点儿关系。”凤玖澜的脸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