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那么尽管挡我的路。”转圈结束,于小葱侧头来看了他一眼,段安点头轻笑。
旋律急转直下,开始越快越急。
段先生背过手去,轻轻踢踏了两下,舞姿标准到令两位女官汗颜。
于小葱毕竟不是久经舞池洗礼,所以舞姿并不标准。
“北国的政府官员一百多年来都是一副我什么也不怕的大无畏表情。”段先生弯起嘴角,踢踏完毕,抬手请于小葱。
于小葱紧随其后的踢踏,节奏还算是踩在点上。
段先生又说:“这种大无畏的表情,在我看来,尤其矫情。”
“……”于小葱踢踏完之后转过身去,沈嘉柔正着急的看向这里,段先生从身后微微搂住于小葱的肩膀,于小葱开口道:“你自己也是北国人。”
“噢,这你可就弄错了,我是强国人,哪国强大,我就是哪国人。”
段先生和于小葱又开始贴面起舞,段夫人不大高兴了,转身去拿了一杯香槟。
于小葱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段先生又说:“几个北安部的三流专家,几台陈旧的老机器,就想测试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原来,北国一直这么天真。”
“……”于小葱脸色微变,段先生继续说:“你也很天真。”
于小葱并未继续听下去,她抬高脚,故作不小心的踩了段安一脚,段安立刻退至一边,女官立刻走过来询问:“段先生,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于小姐跳的很好。”段安一拍掌,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鼓掌,沈嘉柔立刻上前去挽住她,于小葱就这么望着段安。
“段先生跳的非常好。”良久,于小葱才说。
接下来都是一对一式的舞姿纠正,当晚的夜宴古内官又再次亲自观看了每一对的舞姿,最终,所有人都轻松过关了。
夜宴进行时,于小葱就拉着沈嘉柔走到庭院里的喷泉旁,于小葱问道:“你第一次感觉到段安对你非同寻常是什么时候?”
沈嘉柔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嫁到段家的第二年。他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对我不闻不问,但是有时候私下碰见会表现的很不一样。”
“嘉柔,我一直没问你这些。因为我相信你。更相信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如果真的曾经发生过很过分的事情,你一定会告诉我。”于小葱轻抚着沈嘉柔的脸,沈嘉柔缓慢的点点头,于小葱从口袋里拿出李博士给她的隔离简易包,轻轻一下扔在地上之后,四步之内的任何信息都会被屏蔽掉,旁人不会听见这里的一字一句,不过只能用半小时。
“这是……很羞耻的事。如果不是他在我离婚后,依然对我纠缠不清,我决定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去。这毕竟是很不光彩的事情,而且,我说出来的话,就算大家相信我,也会揣测我,甚至污蔑我。我要这个名声,希望你能明白。”沈嘉柔握住于小葱的手,眼眶湿润的看着她,“和段成瑞离婚,和段夫人为了葫芦茶园打官司,是一回事,和自己的公公有私情牵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漏了一点嘴,捕风捉影的言论就能让我在小燕州活不下去。他老了,有权有势有财力,不在乎这个,我还年轻,无权无势也无财力,又是女人,沾上这样不光彩的事情,恐怕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于小葱把脸贴在沈嘉柔的掌心,沈嘉柔开口道:“我嫁进他们家的第一年,一切还算顺遂。到了第二年,没有怀孕,大事小事都来了,段成瑞也开始去段氏上班,他越来越忙碌,回来了,和他说不了两句话,他就累了,不愿和我多谈,那时候我半夜总会失眠,就会去一楼的书房里看看书,有一次熬咖啡的时候,段安忽然出现在书架那边,就那样看着我。我吓得半死!以为他梦游,也不敢叫醒他,他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于小葱望着沈嘉柔幽幽的叙述,觉得沈嘉柔从前的记忆全都在,就是昨天的没了。
“那应该是第一次。”沈嘉柔靠上大理石栏杆,“第二次是吃早饭的时候。我一般起来的不早,那天早晨醒得早,就起来了,到了一楼,他已经早起了。我想老人家嘛,睡眠没多少,就喊了声,爸,早。然后坐下来,佣人把早餐弄上来,我喝牛奶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些在桌上,就拿一旁的帕子去擦,他就握住的手腕,说,有佣人擦就行了,不必自己动手。……他捏着我的手腕,又看着我,我不得不与他对视,那天早上我害怕极了,以为他要做出什么事来。后来我想想,又觉得自己想歪了,他一把年纪了,又怎么会传递给自己儿媳妇那种信息呢?”
“什么信息?”于小葱刨根问底道。
沈嘉柔自嘲道:“某些暗示。例如我想要吻你,我想你……等等。”
“然后呢?”
“这样的事情,很少。所以我不确定,他是个很内敛,极少表明自己喜好的人。我一开始倾向于是我自己……太敏感,理解错误。可是后来……”沈嘉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不愿意想起似的开口道:“有次晚上,成瑞在楼上喊我回房,段夫人当时在和我说话,我就准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