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浸在一个池子里,一个都是血的池子里。du00.com
他比女人还白皙的身子****着好像被锁在了一个大玻璃瓶里,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息着,而那浓稠的血液之下,无数根又细又长的管子插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活脱脱就像只软了毛的刺猬。
“、、、靠!”池夏张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已经没过自己脖子的血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他忽然狠狠啐了一口,紧接着就开始山哭海嚎了。
“你大爷的!老子这就成了小白鼠了?谁他妈这么不长眼啊!我可是每天都烧香拜佛拜祖宗的啊,就算是这几天忘了拜了你也不能这么整我啊!大不了我给你们烧一打纸啊!每个人一打成吗?别这么玩我啊!”池夏一边死命的嚎,一边扑腾着双手双脚,一人多高的玻璃瓶子硬是被他搞了个血海滔天。
“有人吗?没人的话,鬼也成啊!你鬼爷爷的,谁把我抓过来的好歹也露个面啊!不露面的话,吱个声也成啊!我和你商量个事啊!心肝脾肺肾你最起码得给我留一个,不能全拿走啊!喂~~~你倒是现身啊!你鬼大爷的!你鬼媳妇儿的!你鬼孙子的!你鬼舅舅的!你鬼姥爷的姘头的!你、、、、”
“瘪头三,我敢打赌这小子能把你祖宗十八代所有沾亲带故排的上名的连带着你们家养过的畜生都一个个骂出来!啧啧啧、、这小子嘴巴真他妈不是一般的缺德!老子喜欢!”池夏所在的玻璃瓶子被单独摆在一个敞亮的大殿里,几十丈长宽,六七人高的雪白色屋子里,就只有中间那个血红色的玻璃瓶子,邪乎的很。而这个大殿的门口,一高一矮两个家伙负责观察池夏的动静,这句话就是那个高一点的家伙说的。
“高跷嘴,你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有能耐,我自个都不晓得自个有多少亲戚,这小子现在骂到第几辈了?我得学着点!”
瘪头三和高跷嘴,前者上半个身子老高老高的,圆滚滚的大头中间凹下去,还长着双弥勒佛一样的耳朵,下两条腿则是出了奇的短,好像一个大倭瓜下面插了两根腌萝卜,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而高跷嘴正好相反,好像一个绿皮西瓜下面挂着两条青丝瓜,两只腿出了奇的高,搞笑的是这两个家伙偏偏还是长得一样高,这一走出去,每次都叫人满地打滚的笑。
“他醒了?”两个家伙正侧着耳朵贴着门缝听池夏骂祖宗,冷不丁的从后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得两个家伙齐刷刷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大、、大人。”高跷嘴颤巍巍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自家的主人,而瘪头三也是大耳朵贴在地上,麻溜的回答道,
“回大人的话,这小子刚醒没多久,这会、、、这会、、这会正挨个给自个祖宗请安呢。”
瘪头三还真没胆对席重说‘里面那个小子现在正戳着你的脊梁骨一节一节往上数,踩着你家祖宗十八代骂街呢!’。
席重眉头皱了皱,瞥了一眼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的,推开了大殿的石门。
“你鬼祖宗女婿邻居家的二大爷的狗杂种!你鬼太太太太太太爷爷的短命孙子的二百五傻帽!你、、、、”池夏这边骂的正爽呢,刚想再显摆一下自己足以吓死状元,呛死榜眼兼气死探花的浩瀚文采,大殿的门就开了,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席重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到大殿中央的玻璃瓶子下面,紧绷的双眉在看到池夏的一刹那舒展了开,他望着那几近相同的脸庞,嘴角忽然扯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而后他开始饶有兴致的绕着圈打量着血池里面的池夏。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我心肝脾肺肾都给你了,你怎么样也要给我留个完整的菊花啊!”池夏望着看的津津有味的席重惊恐的大吼道。
“知道我是谁吗?”席重继续绕着圈,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不是人!你绝对不是人!”池夏嚷嚷着又开始扑棱起来,“你身上的每一条血脉里都有一根管子!管子里流淌着的东西绝对不是灵术师的灵力!你也不是灵体!你有实体!你、、、阿咧?!”
池夏这么说着却是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扑闪着大眼睛,好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得,直勾勾的盯着席重的身体再三看了看,惊讶的说道,“我怎么会看得到你身体里的东西?什么情况?!”
“很好!”席重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改造的效果超出了我的预期,你果真适合做我的冥徒。”
“改造?”池夏一听这俩字,心里就是嘎登一下,紧接着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呼嚎,“爷爷诶~~你乖孙子我竟然被人给改造成了女人啊!我木有小弟弟了啊!十八代单传的老池家到我这辈儿就这么断了啊!我对不起太爷爷啊!我对不起太爷爷的姥爷啊!我对不起太太太爷爷的姥爷的姥爷啊!我、、、”
“够了!”席重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新收的冥徒是不是太奇葩了点,咬着牙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