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急急伸手擦了擦刚才跑出的一身汗,一个晚上的担心让她在寒天里一身一身的汗。读零零小说她黑着脸,伸手抹开粘在脸上的发丝。头发甩一甩大步地走开,没有理会这小小悲哀。
到了镇上,李急急很快找到一家悬壶药铺。其实李急急打心眼里不喜欢悬壶药铺,悬壶音同悬乎,人命悬乎不就等于挂了嘛。
天色很早,药铺老板刚刚把封店的木门板卸下来,拆到一半李急急就来了。
李急急从半开的门中挤了进来,把药方往柜台上这么一拍,药铺老板看到在重拍之下,柜台抖了三抖,扬起的灰尘在朝阳的光辉下十分清晰,还以为李急急来踢馆的。
药铺老板年岁也不小了,大约有六十上下。他颤巍巍的问李急急:“姑娘可是来抓药的?”
“你有药啊?”李急急没好气的回答。
“我有药啊,你有病啊?”老板关心的询问一下。
“我有病啊,你能治啊?”李急急一不留神给绕进去了,“不是,你什么意思,我来抓药的。”说罢,她挥舞了一下柜台上的药方。
药铺老板拿起方子,凑到眼前,只见上面写着葛根五钱、赤豆一两、佩兰三钱、菊花二钱、铺以冬小麦一两、红枣一两、白果一钱,此为一副。一共十副一个疗程。药铺老板照方抓了药往公平秤上称了称。
李急急拿了十副药包,付了对价的银两准备走了,听见老板说了一句,“姑娘以后少饮酒,多吃菜。”
“什么意思?吃菜?”李急急歪着头大为不解地问。
“姑娘不是要解酒汤?”老板好意提醒。
“这是解酒方子?”
“正是。”
李急急一听这话,瞬间面部极度扭曲,害的药铺老板以为这姑娘怎么突然面瘫了。听得她大吼一声,一个跃足顿起,急忙而又愤怒的往外冲,不小心撞坏了几块还没拆下的门板,一转眼就没影儿了。
“师父,你在搞什么。你能不能靠谱点。”李急急怒气冲冲往回赶。
提着药包,冲到桃花谷的家中发现前院围的都是人。不用说,大早上李急急踢坏水桶,水桶的主人结伙来寻仇了。他们也不傻,知道里头人是有武功的,所以有备而来,有的提着钉耙,有的捏着铁锹,有的握着洛阳铲,有的举着李敏镐正和李徐徐对瞪。
因为眼睛实在太小,在对瞪的模式中李徐徐明显处于下风。
李急急一看,什么玩意高丽棒子都出来了。她在后头大喊一声,“干嘛的?”。不料众人一见她,像见了瘟神一般所有人呼呼啦啦全跑光了。
因为一双小眯眼所以对瞪处于下风的李徐徐无比吃惊的睁大眼睛问:“师姐你脸怎么了?”
李急急伸手摸了一下,不想抹了一手濡湿。一看竟是一手血,这药店上的门板果然厚实,方才用力一撞,竟然撞破了头。她定了定神说:“没事,我卖萌呢。萌得我一脸血。”
“哦。”
“师父呢?”李急急一提起师父就有些怒,一双褐色的单凤眼里面精光四射。
“师父说有要事出门,一会她就回来。师父说让我们把药煎了给洛师妹喝。”
李急急阴着脸把药包一放,回去洗脸了。不明就里的李徐徐煎药去了。
半晌,药煎好了。李急急梳洗完吃了早饭,看李徐徐给洛晚晴喂药,这时她才发现师父其实没有做错多少。
李徐徐端起装着琥珀色药汁的碗,用茶匙舀了一小匙喂给洛晚晴,微苦的药顺着洛晚晴的唇边流到了颊边。李徐徐忙把洛晚晴的嘴掰开,灌进去的药还是淌了出来。这样来回折腾几次,李徐徐便放弃了。
李徐徐无奈的看李急急,李急急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房间。她其实无处可去,只是爬到了房顶,一种比风和冷更难受的感觉漫延了她的心。
这种感觉叫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