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面不斜视,车子平稳地驶在马路上。Du00.coM从后视镜中,可见温柔闭目养神,方才一战消耗了她不少内力。她今日穿了一条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真丝薄衬衫,点点红梅绽放,那是容宋的鲜血。
温柔眼皮微动,老左连忙收回探寻的视线,全神贯注开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温柔声音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怒,却令老左的手滑了,在马路上划出一个“s”。
老左吞了吞口水,语气里带上了不满,“残忍也不是针对我,跟我无关。这次,你太冲动,差点坏了盛老的计划,也害得郁元……你知道吗,宁枫因谋杀容老进了局子。”
“什么?”温柔的声音拔高,面色发白,她趴到老左座椅的后背上,“宁枫怎么会出事的,盛老有什么反应吗?”
“他没事”,老左安抚温柔的情绪,“警察一时找不到证据,又碍于他身份,不能用下作手段逼他认罪。”
温柔跌回座椅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喘了口粗气,喃喃道,“那就好。”
温柔下车,不知为何再见到这座别墅,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明明中午,她还在厨房准备中饭,可现在,她有些恍惚,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见到盛老失望的神情,爷爷奶奶担忧的样子,是她做错了吗?温柔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为,到底正确吗?
“进去吧!”老左有种送叛逆孩子回家的警察叔叔的感觉,他也不管温柔,按响了门铃,。
门后露出温奶奶的笑脸,她见到温柔,立刻嗔怪道,“你忘记带钥匙了?也不能让客人按门铃”随即,笑意满容地邀请老左进门。
客厅里,只有温奶奶一个人,沙发上有件织了一半的粉红色毛衣,送给谁的不言而喻。温柔眼角慢慢潮红,是她犯蠢了,好好的生活不珍惜,居然跑去杀燕文北。
温奶奶给两人倒了凉水,老左喝了一口润喉,浑身酸痛地歪在沙发上。终于回来了,但郁元呢?温柔又把握治好他吗?想到这,愧疚席卷了老左沉重的身体。
“我上去看看外公”,温柔放下茶杯,温奶奶扶了扶老花眼镜,抬眸凝视孙女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进来”,盛老发话道,语气淡淡,但温柔可以想象他的神情,定然是疲倦地,有他们两个不省心的在,长辈们也不舒心。
“外公”,温柔低低喊一声,垂首等待盛老训斥。
“回来就好,以后做事前想清楚,不要让你的家人朋友担心,甚至因你而丧命。”盛老神情淡然,语气平缓,仿佛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可温柔感觉好像被一道雷电劈中,痛得五脏六腑移位,尤其心口,痛楚细细却麻麻,像根长铁杵,磨着她的心脏。“外公……”温柔顿了顿,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决,“我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以后她再也不会为燕文北而冲动了,她有宁枫和家人,他们经不起她的一次随性而为。
盛老挥手,温柔听话地走出门。回到卧房里,她的身体当即顺着门滑下,坐在地板上,掩面平复汹涌的情绪。
身体的疲惫上涌,脑袋一阵昏眩,温柔靠着门,昏昏欲睡。她阖上眼,慢慢熟睡。
公安局的解剖室,这次主刀解剖的是经验丰富的是沈法医,担当他助手的是他新收的徒弟顾小草。古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空气里弥漫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落在小助手身上。小助手的一双美目覆着冰雪,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古队暗忖,可惜,难得来了个美女,却是个冰美人。
沈法医让开,顾小草上前接手。沈法医摘下手套,喝了一口水,邀请古队到外面说话。
“沈法医,容老怎么死的?”说到正事,古队便换了个人似的,说话一本正经。他的脸部耷拉着,看起来很阴沉,看来在谢宁枫那里吃了不少亏。
“没有伤痕”,沈法医眉目间堆积着迷茫,“但我在他手臂上发现了一个针孔。”
针孔容易让人联想毒品,可若是吸毒过量,尸体上就会有所表现,但没有,而且容老也不像吸食毒品的人。古队摘下口罩,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师父”,顾小草从办公室里走出,“器官已摘下了,您进去瞧瞧。”
沈法医扬眉一笑,对徒弟的手艺很放心,他看了看手表,赞叹道,“时间越来越短了,你很快就可以出师,进医院当外科大夫了。”
顾小草微笑,有种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感觉,她语气谦虚,“都是师父教得好。”
沈法医摇头失笑,随即正色道,“你觉得被害人的死因是什么?”
“师父,你听说过胰岛素杀人案吗?前不见,鹰国发生了一起胰岛素杀人案子,我们可以重点注意针孔周围的皮肤,检测是否有大量的胰岛素。”说起自己擅长的事,顾小草眼底眸光发亮,使得她成为耀眼的发光体。
沈法医的面色渐渐凝固,他虽然是个法医,可官场的风险也了解一些。谢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