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该如何形容,金美丽嘴唇微张,仿佛有只手扼住她脖子,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顷刻,温龙眼神柔得滴水,拉起金美丽的手,“我们回去。”金美丽仿佛是个傀儡,随着温龙动作。
梁绾明显察觉温柔心情愉悦,扬起的眉毛好像跳跃的音符。梁绾明白三人间的关系,“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温柔轻描淡写,梁绾却心惊肉跳,把裤子抓皱。“他们也太可恶”,梁绾感觉这两词不足以形容,“他们是要把你们置之死地。”
“太可怕了”,她转而道,“如果宁枫知道,他一定心疼死了,一定亲手杀了他们。”
干嘛又带上他呢?温柔不怀疑谢宁枫会动手,但她的事她自己解决,纵使亲近的人也不例外。“出来玩,那两个人够扫兴,为什么再令我心烦呢?”
梁绾识相地停嘴,最近他们不断提到宁枫,可想而知,温柔的压力有多大,换做是她,估计从家里离开躲外地去了。
回家后,盛老头直接挡在温柔面前,“有人在山壁里发现了宁枫的背包。”
梁绾带走孩子,把院子留给二人。“老爷子,我不懂你为何亲自前来,一方面谢宁枫是您最疼爱的晚辈,另一方面呢?”老爷子太紧张谢宁枫了,盛家兄弟难道不会有别样情绪吗?
盛老头叹气,“谢老头倒想来,但他的身体不允许,其他人对宁枫偏见颇深,而我,我在尽全力保护我的继承人。”
“您的儿子?”
“哼”,老爷子背过身,“两个鼠目寸光的东西,我还没死,就争权夺利,坏了盛家的名声。”
“你知道吗,宁枫死了,既不会有尸体,也不会戴着勋章进行国葬,没有人记得他。”盛老头挤出难看的笑容,“除了我们这些关心他的人。”
一抹苦涩随唾液在胃里散发,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好。”说完,温柔感觉一阵轻松。
关上门,温柔跟二老说了出去旅游的事。她简单交待了些事情,约定三个月后回来。
“孩子呢?”温奶奶担心的是孩子,两孩子懂事,面上不会有不满情绪,可心里就难说了。
“我带着。”孩子可以放在空间里。
两个孩子沉浸在与母亲的第一次长途旅行,也谨守温柔的吩咐。他们先回B市,等人到齐,就乘飞机去活佛高原。
路上,盛老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三月份,高原上的雪才刚开始融化。空气里残留寒冷因子,呼一口还能看到白烟冒出。
牧民赶着牛羊,身后万丈云光,染红了藏山羊身上的白毛。将牛羊赶到背风面长草的地方,牛羊低下脑袋啃着久违了一冬的美味。
寒风大了起来,吹得牧民睁不开眼睛。牛羊不安叫着乱跑,牧民扬起鞭子驱赶牛羊,牛羊像是中了邪,一起往同个方向跑。
牧民追上去,等风小了,他发现身处鸿坤山中。晶莹坚韧的冰柱朝天竖着,光滑的冰壁折射着五彩光芒。过了一会儿,天黑了,牧民彻底迷失了方向,牛羊受惊般地凄厉叫着,牧民耍着鞭子,吓唬黑暗里的东西。
一分钟后,乌云散开,雪地上横七竖八的牛羊尸体,还有一具牧民的尸体,可地上不见一点血。
这种事多了,牧民们决定请赞普来驱邪。驱邪仪式又叫献祭,宰杀牛羊献给鸿坤山神,乞求他的宽恕。
但是,这次献祭有所不同,赞普入梦与神交流,山神提出要把一个小和尚献给他。
藏教和尚众多,小和尚也多,找一个胸口上有莲花胎记的人却容易。
这个消息传到了藏南省省长耳朵里,他强烈反对牧民草菅人命的做法,并派出了警察阻止赞普。
隔天,省长死在了家里的浴室中,死相凄惨,跟牧民的死法却极其相似。
藏南省省长相当于一方封疆大吏,他的死惊动了中央,谢宁枫他们紧急出动,务必完美解决此事,切记引起与藏民间的纠纷。
三天后,狐狸发回传真,谢宁枫一个人进了鸿坤山,并且不见他出来,他所带的补给只够维持三天。
活佛高原上,寒风又起,犹如嚣张的风魔嘲笑人类的自不量力。屹立在高原上的鸿坤山像沉默的守护者,却笼罩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