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傀宗弟子?”林天业一愣,第一时间便想到昨夜那个叫做曾杰的青年,因着木奎天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是以他也未放出灵识查看,只是略微一想,便是暗暗摇了摇头,毕竟,昨晚才来偷过东西,今天就来拜访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天傀宗弟子?”正与林天业交谈的木奎天皱眉。
“他们还敢来?”那叫做邱吉的中年此时面色一冷,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我这就出去,将他赶走。”
“回来!”木奎天叫住正打算向外走的邱吉,摇了摇头,“坐下,哪儿都别去。”
“可是——”邱吉咬了咬牙,“今天宋师弟可是说了,昨夜有人来偷东西,还敢冒充恩叔,那般手段,显然便是出自天傀宗。今日,他们竟然还敢来登门?”
“让他进来。”木奎天不理邱吉,对着马姑姑挥了挥手,而后望向林天业,“小兄弟,麻烦推我到院子之内吧,今天天气似乎不错,我也想晒晒太阳。否则这日子久了,人都会发霉的。”
“举手之劳而已,何须客气。”林天业笑道,径直走到躺椅之后,这一看之下才明白,原来在躺椅之下装有滚轮,只需将靠背上的两个用作固定的丁字插销拔起,便是可以轻易移动。
林天业将木奎天推到院子之内,小雨又搬了一个小凳子递给林天业,令他可以坐在一旁,只有邱吉,似乎还有些不大气顺,冷着一张脸不时望向外面。
“天傀宗第三十二代弟子曾杰,奉家师之命,前来拜会师伯!”曾杰的脸色看起来还有几许苍白,见到邱吉的时候,双眼明显一亮,继而便是在几人身上略一逡巡,而后向着躺椅之上的木奎天拜了下去。
“你师父之命?昨夜你不是拜会过了么?”木奎天微微抬眼瞥了曾杰一下,便是再次垂下眼睑,“有话直说,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要是没事儿,你就回去吧,告诉你那老不死的师尊,我不会比他早死。”
“这——”曾杰苦笑,“师伯,弟子昨夜才赶到天墉城,儿时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深怕自己找错了地方,这才入内确认了一下,并无丝毫冒犯之处,更没有任何不敬之心。”
“谅你也不敢。”木奎天并不抬眼,从鼻子之中哼了一声,而后毫不客气地回道,“再不说你此来的目的,老夫可是要逐客了!”
“师伯别急!弟子此来,确实有事。”曾杰急忙道,抬眼瞥了下木奎天的表情,这才继续,“家师已经成为天傀宗继任宗主,只待将宗门事务略做熟悉,便可正式接掌宗主之位。虽然宗门内几位长老忠心耿耿,但家师唯独对师伯的才华推崇备至,希望师伯可以回归宗门,担任护法长老。”
“原本,宗主之位应该是我的。”木奎天冷笑,“但我一心追寻傀儡之道,对于宗主之位并无兴趣,更遑论一个护发长老的职位。此事休提。”
“是!”曾杰点头,再次瞥了眼木奎天,“家师也料到师伯必然不肯为虚职羁绊,是以也曾一再交代,若师伯无心长老之位,那么,有机会可回宗门一叙,师父愿以天傀经摹本换取师伯的傀心经一观。”
“天傀经摹本?怕是不全吧?”木奎天冷哼,“老不死的那点小聪明,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十年之前,我对天傀经还是极为看重,极想得来一观,但如今,天傀经已经是可有可无之物,我的傀心经并不在它之下。”
“师伯这是不肯答应了?”曾杰皱了皱眉,“师伯,看你的样子似乎极为疲惫,莫非受了伤?正巧弟子也对岐黄之道略有涉猎,不妨为师伯看看?”一面说着,竟是不等木奎天答应,便是径直走上前来,右手一探,便是向着木奎天露在外面的右手手腕抓去。
“大胆!”邱吉双眉一竖,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竟是手腕一番,一柄长剑已经指向曾杰的咽喉。
“破之言在髓,尽俘原血,立伤可成灵,缚其魂以为养,瞒天地代之同法,以为新,皆名吾念。”曾杰口中急速念叨着几句口诀,左手一翻,青铜镜已是握在掌内,向着邱吉便是一照。这一照之下,邱吉的动作顿时僵硬,那曾杰口中念出的句句口诀竟然仿佛有着奇异的力量,令得邱吉也是目光呆滞,继而涣散,如同一具寻常的雕塑般僵在原地。
“还是让晚辈为师伯看看吧,说不定,便能医好。”曾杰笑道,只是此刻,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想要为木奎天医治的念头,而是有着一抹隐藏颇深的阴狠。
“不许你碰我爷爷!”就在曾杰即将握住木奎天的手腕时,那躺椅蓦然向后退去,躲开了曾杰的手掌,原来,竟是小雨不知何时站到躺椅之后,一脸怒气地瞪着曾杰,“你再乱来,我可是要喊人了!这里不欢迎你!”
“喊人?这里有其他人么?”曾杰目光四处望了望,顿时轻笑,“小妹妹,我只是想帮你爷爷看看病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就算你担心又能怎样?那些傀儡再强,也奈何我不得!至于其他人——呵呵,咱们这算是家务事,也轮不到外人来管。”
“前辈——”林天业望向木奎天,虽然看起来木奎天仿佛极为虚弱,但他明白,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错,这木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