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草草摆了香案,五兄弟重新磕头拜了结义,誓言日后相辅成就大事。Du00.coM
周同硬是将五千三百两银票全数留下了,那海家祖宗的白银牌位还是应该赎回来的,剩余的银子也算够了,要不那海怎么还有脸面回家见他的家人呢。
眼看就要到了辰时五更天,周同不敢再留,逐一拥抱告别。鉄钼尔话比八九年前多了许多,临了说道:“四弟走到哪里都是四弟,无论到了何时,是死是活,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大哥,有您带着兄弟们,周同也算放心了。”“四弟,万事以性命为重,大哥盼望你有朝一日成为东蒙国的国王!”
周同听了惊得一身冷汗,那海一旁补充道:“不当国王当皇帝也行!到时候我们都跟着你混!”
周同擦了擦凉汗,再也不敢停留,“大哥二哥三哥和五弟保重,周同走也!”出了小屋飞身上了房顶,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四人送到屋外怔怔出神,鉄钼尔叹道:“四弟已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了!兄弟们,今日就去买了《既无心经》,我们用心习武,将来好好辅佐四弟成就大事!”周同做事极为仗义,三人均皆敬服,异口同声道:“是。为兄弟赴汤蹈火!”
清晨,蒙京城南门,四五个兵丁正在盘剥一个拉车的老汉。
老汉车上的瓜果撒了一地,兵丁们还不甘心,七八条胳膊在几个蓝框里捣腾着,一堆一堆的新鲜瓜果被扒拉出来,滚落一地,在四五双大脚的踩踏下变为稀烂。
“军爷,军爷,小老儿只是个干活的穷人,哪儿来的兵器,求求你们别翻了,我的瓜我的果子呀,啊啊……”老汉的求饶哭喊阻止不了几个士兵的任意糟践,一个士兵翻不出证供,却翻出了肝火,“老东西,你到城里来贩卖瓜果,怎么不带切瓜的菜刀?你他娘的傻吊呀你!”老汉哭着喊着道:“城里有规定,哪敢拿哪些东西,您就放过我吧,啊……”“老不死的东西,不拿菜刀怎么给人家切瓜?快,给老子找出来!”
老汉脸都哭白了,“军爷军爷,我不敢拿呀,您就……”“不敢拿,藏在什么地方了?活计们,给我翻!”“军爷我是不敢拿到城里来,都在家里放着,军爷饶了我吧啊……”“你娘的,都在家里放着,有几把?老东西,敢家里窝藏兵器,不想活了你!来,罚你五两银子,下次给老子拿一把菜刀来!”“你,你你你!你这不是冤枉我嘛?”
“冤枉你,冤枉你又怎么样?老不死的,今天你不拿出五两银子来,休想出这个城门!”士兵猛力推了一把,老汉锵锵郎郎倒退了数步,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不由气的大哭,两只满是老茧的粗手不停的抓挠着地上的尘土,口中大喊着,“我滴个娘唉,我还没有进城,这就不让出城了,我还没有卖出一个大子儿呢,老天呀,救救我吧,啊……我倒是造了什么孽,啊……真是没人性啊……”
“没人性?妈的,老东西敢骂我没人性!不想活了吧!”那士兵飞身上来一脚踹中老汉干瘦的胸脯,老汉仰面趟倒,被死死压在脚下。“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骂谁没人性?”
老汉疼的呲牙喘气,一时不能说话,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当兵的,就是你没人性!”
“谁?谁谁?妈的,真是有胆大的啊!”士兵转头瞧看,“谁说的,不想活了!妈……”一个‘的’字没有说出来,说话的人已然到了跟前,“狗东西,老子说的!”未等看清来人模样,士兵只觉得下巴一紧,身体随之飞了起来,待要张口大叫,一股剧痛自牙根传出,声音是如何也发不出来了,疼的双眼发黑,将要昏厥时,身体重重摔到地上,顿时昏死过去。
周围的兵丁一下子愣了,纷纷停止了翻腾,怔怔的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来人一身灰衣,生的极为高大,身后跟了一匹大白马,看模样不像个平民百姓,气势更是大的吓人。“狗东西,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你也欺负,怎么不去踹你亲爹去!领头的呢?谁是领头的?”
桌子后边坐着的十夫长早就看清了这一幕,踢晕手下士兵的这位不是一般人,敢在蒙京城里如此肆无忌惮耍威风,家里的后台定是硬的紧,这种事倒也见了不少,但以往都是冲着老百姓发威,今天怎么找到自己人头上了,那一脚的力道,可不是一般武者能够办到的,随便一脚踢出了十多米远,我滴个娘唉。
十夫长心头发紧,缩了缩脑袋转过头去,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那气势凌人的灰衣人却到了,“你这个十夫长,是不是领头的?”话倒是没什么,就是语气不善,凉凉的直透心肺。
硬岔子找到头上了,十夫长只好应付,“哎嗨嗨儿,咱们都是为了公事,城门盘查入城人等也是我们的份内,我看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这是何必……”“放屁,谁和你是一家人,老子是皇亲国戚,你个狗屁东西算个老几,敢和老子套近乎?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皇亲国戚,果然是个硬岔儿,“爷爷,您消消火,把小人的那番话当个屁给放了,小人给您赔不是了!”十夫长乌青个脸给灰衣大汉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