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可真要将她给活活打杀,也未免太过残忍了一些。”
听了这话,纪芙茵眸中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怜惜。
灵茵是个聪明的,哪一件事情她心里不是如同明镜一般透彻?她弱便弱在性格太过温和忍让,灵茵的心里但凡能有三分狠劲,往日里也就不必过的那般委屈了。
“既然四妹妹都开了口,那我便去想法子劝一劝祖母吧。”
说罢,纪芙茵又看向一旁的顾含谦,“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
顾含谦微微拧眉,稍一思索过后便拒绝了。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与我再亲近,我终究也还不是纪家的人。”
“若有我在场,老夫人要说什么做什么,难免会拘束着不能尽然放开,怒气一时散不出,往后反倒麻烦更多。”
顾含谦这番话说的倒也在理,命丫鬟将他送出府去,纪芙茵便带着落玉青梅二人,去到了老夫人的房中。
远远的还不曾走近过去,纪芙茵眉心便紧了紧,透过那房屋院墙,真是站在这里便能听到纪巧茵那鬼哭狼嚎的痛哭尖叫了。
“你们两个暂且等在外面。”
瞥了一眼房间里面那影影绰绰的人影,纪芙茵命落玉二人留在门外,独自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坐着的,站着的,还有歪倒在地上的,只是光看这乌压压的一屋子神情或凝重或惊惧的人,便已经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了。
纪巧茵抱头歪倒在地上,身上已经有了不少鞭痕,衣裳也被抽出了一道道的口子,鲜血便从那里头渗了出来。
看那样子,她身上已经挨了不少的鞭子,好在只是皮肉之伤,听她那中气十足的哭喊声,纪芙茵便断定她一时半会儿估计还死不了。
只是若要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不出半个时辰,被活活抽死想必也是有可能的。
见那腰臂粗壮的婆子又将手中的藤编高高抬起,纪芙茵眉心一皱,喝道:“住手!”
老夫人脸色重重一沉,“不许停,接着打!直到把这个孽障给我活活打死为止!”
行刑的婆子手中的鞭子僵住了,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嗫嚅道:“老夫人,二小姐,这……”
纪芙茵扫了她一眼,示意她暂时只管先站在一旁。
看见那婆子总算停了手,先前在一旁死咬着帕子,不停落泪的周姨娘,这才心口猛的一松。
“祖母。”纪芙茵靠了过去,柔声道,“这是怎么了呢,这么重的鞭打,三妹妹终究是女孩家,受不住的。”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
老夫人狠狠剜了一眼呻吟不止的纪巧茵,“脸皮那么厚,我倒要看看她身上的皮是不是也那么厚!给我接着打!”
“祖母!”纪芙茵哀求地晃了晃老夫人的手,“难不成,您真要打死自己的亲孙女吗?”
“这种孙女,我只当咱们纪家从没有过!”
“就算如此,可祖母您有没有想过,好端端的纪家三小姐,莫名便丢了命,这要是传了出去,也对咱们纪府的颜面有损啊。”
“更何况,就算祖母您事后又想法子,对外说是三妹妹暴毙也好,病亡也好,可咱们纪府终究也还是死了个人,还是需得办上一场白事不是?”
老夫人听得有些不解,“怎么,谁家府里头还不能死个人了?”
“别家死了人就没人嚼舌根,偏偏我们纪府没了个小姐,还就能落人话柄了?!”
听到这话,纪芙茵便知道祖母是当真动了怒,连忙劝慰道:“祖母,即便您当真舍得巧茵,可你也要为灵茵想一想才成。”
“方才我可是听说,宁王爷执意要早早将四妹妹娶过门,婚期竟成了我们姊妹当中的头一个呢。”
“可若是这个时候,咱们府里忽然就没了位小姐,白事一操办,这一整年可是都没法再办喜事的。”
“王府里面的规矩讲究,比我们这种府里只多不少,到时候若是耽误了四妹妹的婚期,祖母您就不心疼么?”
听她说到纪灵茵的婚事,方才还震怒的老夫人,这才缓了缓理智,仔细琢磨了片刻,冷冷地瞥了一眼纪巧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