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方翠微清晰地记得那天。
那天的阳光很是温暖,金黄的颜色洒在身上,叫人舒服的忍不住直眯眼睛。
方翠微从屋子里出来,便是见到一辆华丽的马车。
如磐如盖,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光。
不过,随后从马车上出来的,傲慢无比的人,却是叫方翠微心头莫名的一阵不舒服。
“请问是童枝儿家吗?”
便是这句话里加了两个“请问”,也掩不住那人脸孔的傲慢和不屑。
方翠微对这个居高临下,鼻孔朝天的女子,口气戒备的回道:“你是谁?找我女儿什么事?”
女子斜睨了方翠微一眼,挑了挑眉,不知可否的从马车上下来。
“姑娘有什么事,还请进屋说吧。”
方翠微敷衍的道。
女子摆了摆手。
有人从后面搬来了桌子、椅子还有茶杯、茶壶。
方翠微这才发现,华丽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桌椅、茶具,都是玻璃的,方翠微暗暗思索这个人的来意。
“既然你是童枝儿的母亲,那我同你说也是一样的。”女子端着茶盏,慢慢的道。
方翠微一言不发。
“娘————”
远远地,有人喊她。
方翠微抬头,却是去果林里摘果子的童枝儿等人回来了。
几人背着装了果子的背篓。狐疑的瞧着陌生人,走到方翠微旁边站定。
童枝儿小声的问道:“娘,她们是什么人?”
“枝儿,你们也累了。先回屋歇息。”方翠微笑着说。
童枝儿注意到,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你们谁是童枝儿?”
正当几人要进屋时,便是听到有些尖锐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童枝儿转身,看着她道:“我是。”
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这大量的视线,叫童枝儿心头十分的不舒服,就好似自己是被她挑选的货物一般。
女子撇了撇嘴,道:“长得也不过如此而已。”
“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童枝儿将背篓给放下,沉声道。
“你就是用这心直口快,打动了我弟弟?也好,我大老远的来。也不想多说废话……”
童枝儿腹诽,你从开口到现在说的可都是废话!
“你想做京城公侯府的嫡长孙正妻,是不可能的。以你这样的姿色,便是做妾也勉强的厉害。差强人意也就是个通房,不过。我弟弟如此的倾心于你,我便容许你为妾室。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哦不,我想你家里头也没什么好让你收拾的………”
童枝儿莫名其妙的瞧着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女子,转身便是往屋里头走。
从未被低贱的人如此漠视,女子心头十分的愤怒,怒道:“站住。你别不识抬举!”
“姑娘说笑了,你说的什么公侯府嫡长孙,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要是姑娘有什么毛病,还是去看大夫的好。”
方翠微心里头的怒火也早就上来了。
什么妾,什么通房?她的女儿。虽然是生在农家,压根就没有给人做小老婆的意思,更别说是让夫家纳妾,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贱民就是贱民,上不得台面!不识抬举的东西!”
童枝儿反唇相讥。“哦,姑娘就是东西了。”
“放肆,你这个贱民竟然敢说我是东西!”
女子勃然大怒。
童枝儿笑意更深,“哦,姑娘不是东西。”
“你………”
“哼,我们走!”
女子拂袖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便是离开了。
“哪里来的疯子!”方翠微骂道。
童枝儿握住她的手臂,摇着安慰她道:“娘,用不着和这种脑子有病的人一般见识,我们今天又采了好多的果子,娘,快进屋吧。”
………
知县老爷府。
管家匆匆忙忙的进到书房,道:“老爷,有贵客到了!”
知县老爷从书里抬起头,瞧管家一脸慌张的样子,心头也是紧张了起来,“贵客,到哪里了?”
“小的让她们在花厅里等着。”
“我们赶快过去……”
“不必了!”
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知县老爷方迈出了书房,便是在正厅里见到了一身华裳的女子。
看她的衣着打扮和周身的气度,想必不是寻常的人。
知县老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知道姑娘……”
“这是我们秦公侯府的大小姐。”女子身后的一个丫头冷冷的开口。
秦公侯府?!
知县老爷很是吃惊。
这秦公侯府乃是京城著名的公侯之家,权势不亚于三大世家。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