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国,龙眠市。Du00.coM
晚上十二点,在这个城市,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寻常百姓早已进入梦乡。如果你是夜猫子,对这个城市暗夜里密密麻麻的大街小巷谙熟于心,你就会知道,假装睡着的它血管里依然热情搏动,撕裂般的叫嚣鼓动耳膜、震慑心脏,死命撞击又蛊惑着躁动的灵魂。
正如主角曾经所做的一句词一样:
来夜,来夜,肯把放荡重借。
。。
市东边郊区的一条大道上,夜深了,道路两旁黑漆漆的,鬼走过也会被这种空荡荡的压抑给吓跑。偶尔有一辆车经过,带起一阵不属于这个城市的清凉。
一辆破旧斑白的黄色工程车静静的停在路旁,车上走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实际上可能差一点点一米七,年轻人喜欢坚持说自己一米七,这样就可以挺直腰杆理直气壮跟别人说自己不是三级残废。年轻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拎着一个跟车同样破旧的笔记本下车了。
炎热的夏天,午夜的郊区让人觉得很清凉,清凉不是冷,但年轻人却开始哆嗦了。
他走到路旁一个一人多高的铁箱子旁,拿出钥匙,哆嗦的手脚却麻利的打开了箱子,露出里面的结构。一台光纤收发器、一台交换机、一个录像机、一台车检器以及一台工控机。年轻人继续哆嗦着把笔记本通过网线插在交换机上,年轻人边哆嗦边忙碌着。
铁箱子上写着大大的两个能让普通小屁民哆嗦的红字:交警!
静静的等了一会,他的手继续在风中哆嗦。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不争气”,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七块的红塔山,抽出一支放在嘴上。
叮,打火机响起,猛的抽了几口,年轻人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上闪耀的繁星,复杂的还在挣扎的目光慢慢变坚定了。
看了看左手上表面玻璃已经破裂出几条能漏风的缝的表,喃喃道:“还有两分钟!”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六米高的横杠上密密麻麻的,每当有一辆车经过就闪动着的闪光灯。随后,蹲下身,指尖在笔记本键盘上快速敲打,最后再检查一遍一切是否无误。
年轻人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电影里第二天要去报仇或者铲除祸害天下苍生大BOSS的刀客一样,在临行前的深夜,火炉旁拿起锤子,敲打着自己的刀,虽然自己敲打的是键盘。对于自己这种拥有和刀客一样崇高思想境界的人来说,敲打的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的啦,年轻人如是想到。
小时候,每当电影里面出现这样的场面,年轻人都会怀着崇拜随着刀客一锤一锤的敲打热血沸腾。
稍微长大一点,年轻人转念一想又不对,你家刀客能连刀都没有,还得出发前的一夜临时打?太不靠谱了,这是在专门忽悠我小时候。
再长大一点,年轻人又觉得靠谱,刀客不是没有刀,出发前的一夜他打造的是刀,也不是刀。随着刀客的敲打,满腔的愤恨都一锤一锤的铸进了刀里。随着一锤一锤的敲打,愤恨在一路升级,报仇的一路慢慢回想对方对自己亲朋做下的各种残忍,拯救天下苍生的一路慢慢回想大BOSS犯下的滔天罪孽,最后的一锤把这些全部重重的敲进了刀里。
待天明,执此刀,饮尽仇人血,荡平天下孽。
刀客铸刀的过程何尝不是一个自我审视的过程,电影里面刀客边敲打边回想一个个画面,通过回想审视自己要做的事是否正确,如果正确,那么不好意思,愤恨就一路升级了。年轻人现在就处于这个过程,手在键盘上敲打,眼神空洞,内心在静静的回想。自己现在做的事或许是不对的,但对于自己而言,它就是正确的,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还有三十秒,差不多了。”年轻人看了看表喃喃道,熟练的打开远程控制软件,鼠标定格在那里。本来为了方便管理而装的远程控制软件,现在却成为了自己手中的一大利器,何其讽刺。
秒针慢慢的走着,当秒针走完,分针指向十五的时候,年轻人握住鼠标的手顺势点了下去。
龙眠市西边郊区,河西东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便秘般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声不吭,仿佛在等待什么,只不过它等待的绝对不会是米田共。
“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坐在第一辆车上的一中年男子看了看表说道。
深夜,大部分人都在梦乡,少部分为生活奔波的货车也知道此时是深夜一般,呼啸而过。每当有车经过,埋在地上的线圈就会感应,线圈的感应电流传递到车检卡,车检卡通过信号线把信号发给相机,相机就给车拍照,根据前后两个恒定距离线圈传过来的信号时间差,计算车辆的速度。
咔嚓,一辆还未还得及比茄子的货车就被相机拍下了靓照,照片保存在了路口铁箱子里的工控机上,瞬间又通过光纤传了一份拷贝到交警机房,等待审核。
一辆黑色轿车在路口继续静静等着,这时他们面前的闪光丁毫无征兆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