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早，汶辽使节团离开了京城。读零零小说
一行人的人数比来时增加了一倍，都是京师的一些士子或工匠，行李也增加了不少，有士子跟工匠的行囊，亦有天昭各种琳琅满目的货物。
虽然在卫王主持的对汶辽的谈判协商之下，最终天昭还是没有承认汶辽的平等地位，但是天昭终究差点因比试落败被迫如此。
今次险胜倒是勾起了国民的危机意识以及对科技的兴趣，互遣子民留学的建议也普遍得到支持——既然汶辽以事实证明了那里不是甚么落后地方，那么就算只当是增广见闻也没有甚么坏处。
隔天休沐，阳光普照。心情大好的皇帝决定把梦荷带出宫外微服游玩，以示奖励。
还是梦荷进宫时乘坐的那辆马车。皇帝身边仍旧只有那么三个人：惠公公、严信、梦荷。
这回在京城里逛，梦荷要做的准备便简单多了，就少许点心和茶水醇酒、一套公子装束、另一套备用、大量银票、银両和碎银、折扇，还有银筷一双。
至于暗中保护的侍卫，她除了请求严信把狼虎豹三人也安插进去以外，便再不过问了。
停车房内，梦荷细细给从金桂宫请完安过来的皇帝穿戴整齐，拉平衣服上的皱折，系一块蝙蝠翠玉佩，然后递上一把折扇、一袋银票碎银，“皇上，你先上车，待微臣稍作收拾，就可以出发了。”
龙飞扬勾笑收好绣藤纹的钱袋，举起折扇压在她左肩上，似乎想说些什么，不知为何、旋即又皱眉别过脸上车去。
梦荷盯着一身青衣的他上了车，先把车门掩上，才快速褪下一身粉红纱衣，换上被迫入宫时穿在身上的那套丝绸衣裳。
龙飞扬见到她这身装扮时，愣怔了一下，唇边慢慢浮现笑意。
“菟蕬，朕可曾讲过今日咱们扮演甚么身份？”
梦荷摇摇头又点点头，“微臣问过惠公公旧例——皇上是城东龙公子，惠公公是小厮莫惠，严将军是车夫——那么微臣应是丫环。”
“不错，一切按旧例。”龙飞扬缓缓来回抚mo梦荷的衣襬，边感受衣料的软滑，边回忆起那日同一辆马车上的旖ni，“只是你这身衣裳不太适合当丫环，宫中用的名字也不宜透露……”
龙飞扬这么一讲，梦荷也想起这身衣裳可是卫王府“荷夫人”所著，若穿在一个丫环身上的话恐怕会引人好奇了些。
“这样吧，”龙飞扬拔出梦荷头上的乌木簪，及腰青丝倾泻而下，“你盘起发髻，且当一天朕的夫人。”
“这……”梦荷皱眉，这听着似乎很合适，可是她也算是卫王的未婚妻、皇帝的未来嫂子了，就算只是假扮一天，似乎也不大妥当。“微臣跟王爷，呃，卫王……”
她正针酌用词要婉拒，龙飞扬却伸手掩住她的小口，笑道：“说笑而已，朕也怕卫王会生气。朕喊你声蝴蝶，你扮做朕的表妹好了。”
“也好。”梦荷一时也想不到甚么好主意，当皇帝的表妹似乎不会吃亏，蝴蝶的名字又不难听，便颔首认同了他的建议。
龙飞扬含笑给她把一半头发绾成一个流行于千金小姐间的小蝴蝶髻，又将剩余的长发束为两条辫子。骤眼看去，还颇有些少女味道。
一切妥当，刚好便到了用午膳的酒家。
龙飞扬按住她肩膊，压下她半起身子，“让表哥先下。”便越过她轻松跳下马车。
小惠子紧接着放好脚踏，预备扶梦荷一把。龙飞扬却回身伸出右手，“来，蝴蝶，表哥扶你。莫惠，去找个临窗的好位子。”
小惠子眨眼间收起脸上的惊讶，应了一声，入了酒家。
梦荷并未多想，把左手搭在皇帝的右手手心，微借力站到脚踏上以后，先转身把车门关上，以免泄漏太多车厢内的奢华、引人注目。
谁知龙飞扬竟从后面双手环过她腰间，把她抱下脚踏，附耳道：“蝴蝶，这种事情留给下人做就是了，别失了身份。”
梦荷这才压下满腔惊慌，强笑道：“多谢表哥相扶及提点，蝴蝶会多加留意的。不过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请表哥注意礼节。”
龙飞扬笑意未变，放手时嬉笑般赔了声罪、拉着梦荷入了酒家。
她以为要上二楼雅座，谁知道小二却领他们左转到一个临街的角落，小惠子正在那里用力擦拭最角落的桌椅。
“表哥，咱们不上二楼？”
“地下才够热闹。”
龙飞扬示意她靠墙坐下，自己则在靠街的邻边就坐。
梦荷见他坚持，也是无法。既然另外二人都不劝阻，想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应该无事，便释然坐下。
待她坐好了，小惠子和严信这才在旁边另一桌落座。
掌柜的亲自奉上金字菜谱，龙飞扬看也不看，丢给梦荷，“蝴蝶，你来点菜，尽管挑些自己爱吃的。”
“哦，谢表哥。”梦荷只管专心看菜谱，没发现掌柜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