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素手滑过翠玉笛管,笛声便如水银泻地,教人的注意力被牵住。
如飞鸟行云,又如游鱼流水,美妙的声音以恰到好处的节奏敲到每一个人的心底。
十指时缓时疾的动作自然之极,一首曲子彷佛妙手偶得,无一处凝滞、无一处艰涩。
一曲奏毕,素手拈着翠玉笛管落下,众人犹自沉醉其中。
“好曲!”
终于,皇帝吐出了两个字,也只有两个字。
却不用再多了。
梦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碧妃的脸。
刚刚她吹奏玉笛时,很美。
那份光彩,夺人心魄。
原来认真的女人同样能令人着迷倾慕。
本来只觉得她五官精致而已,可是一笛在手,她整个人的气质便叫人眼前一亮,娴雅高贵。
怪不得名列京城四大美人之一。
这是一个才女,也是美女。
只见她对皇帝淡淡一笑,微红了脸,朱唇轻启:“皇上,好曲是否当赏?”
“上酒菜。”龙飞扬吩咐一声,才上前牵起那双素手,深情凝望,“奕竹,你想要甚么?”
前一句话自然是对梦荷讲的。
梦荷退下张罗。
然后一下午,便守在皇帝身后,看他跟妃子饮酒谈笑,欣赏音乐歌舞。
可惜,碧妃再未表演。
晚上,皇帝在金桂宫跟太后闲聊时,提起碧妃创作了新曲,太后一听,立刻兴致勃勃地说明日就请碧妃来雅俊殿奏上一曲。
有些出乎意料,太后并未问起梦荷的身世。梦荷猜测可能因为柔妃尚在寻找有力证据。
过了五日,再次休沐时,梦荷终于知道碧妃讨了甚么赏。她请求与皇帝结伴泛舟莲花池。
此时,部分莲花已是开尽,不如之前盛开之势。不过花藕夹杂,倒也另有一种景致。
从前不怎么着重的休沐如今对梦荷也有了意义,终于也可以搁下笔杆,不画画也不写字。
加上对碧妃的笛声的期待,她今天格外高兴。
可惜碧妃对于舟上有三个人不太高兴。
与皇帝独处的机会,要她动动手伺候皇帝有甚么关系。
偏偏皇帝说不舍得她动手,她也不好再说甚么。
之前她闭宫作曲,对梦荷的出现并不知情。直到五日前皇帝走了以后,才自唯月宫传来消息。
这才知道兴龙宫终于有了领头宫女。
本来柔妃说那个菟蕬无貌而得宠,她是不信的。
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那个菟蕬哪像来伺候人的?说一句,才动一动。
譬如上舟时她不会扶她一把,也不会拂拂座位上的尘。
皇上也不恼,只是搂着她,灼热的大手毫不掩饰地探入她****,不一会她便双颊泛红。
碧妃软软倚在皇帝怀里,似喜似嗔地唤了一声“皇上”,惹得皇帝的动作更快。她毫不怀疑皇帝会在这里把自己吃掉,她也习惯了皇帝不择地点的索取。她提出泛舟时,早已预计到会演变到这情形,毕竟皇帝已经一个月没碰过自己了。
“好像比上—次还要敏感啊?”他坏笑着问了一句,连声量也不降。
上一次是指酒宴时他搂住她,手从她衣衫下摆往里寻幽,当着一群歌姬舞娘,只命人架了一扇极通透的屏风,却是欲盖弥彰。最后还是皇帝不满足于手足之欲,把被弄得无力的她抱进了寝殿。
娇喘连连间,碧妃偷眼四顾,因在池中心,所言所行只有那宫女听到看到。
而那宫女彷佛对二人的举动视而不见,一个劲地盯着一簇开败的睡莲,神色迷离。
说来也怪,这宫女也没甚么特别,一无貌二无才三无技,人也安静,她却无法忽视这个宫女的存在,忍不住地要提防她。
最后,皇帝还是带她回了存霞官才颠凤倒凰。
晚上,几番云雨过后,皇帝没有留下,一如既往去金桂宫向太后请安、聊天、共膳,只是这回带了个形影不离的宫女。
=======
惊才并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