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牛是个得力干将,不愧是在楼主常年处于“失踪”状态下磨练出来的,元非的通告被他润色一番,在江湖上广泛散发。Du00.coM
“江湖儿女心胸广无界,一个叶家倒下去,千万个豪杰站起来,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凤火楼广邀天下英雄共襄盛举,且看官家走狗奈我何。凤总管这词句写得爽快,最后一句尤为霸气,呵呵。”
元非念了几句,低低地笑了,果然是个老手,比她更懂得如何号召这绿林好汉。
“少主,咱们凤火楼可从来都不是软性子的,各门各派都已经回了信函,江湖上不少有名有姓的侠客也接了帖子,大家此次都是同仇敌忾,做的就是个场面,叫朝廷不敢小瞧了咱们去。”
凤夜牛递了名册和大会安排流程来,元非看了看,对凤夜牛嘴里凤火楼不是软性子这一句有了更深的了解,这大会流程第一项就是共祭叶家英灵,对朝廷赤果果的挑衅和蔑视,也最能鼓舞人心。
名单上都是些她不认识的门派和侠客,大会照例还有比武切磋,处置江湖败类,重新整理各家恩仇等常规项目,这都是其次了,这一次是江湖势力对官方任意处置武林中人的回应,实质是报复性示威,目的就是告诉朝廷,谁怕谁!
虽然武林大会的正式日期是四月初五,可从三月中旬起,就陆陆续续地有门派来了,到了下旬更是扎堆的来,凤火楼财大气粗包下了樊城大半数的客栈和空闲院子,为各个门派和侠客提供食宿,除了受邀的门派,也有各种各样来看热闹的散客。
樊城此时还未进入五月之后商路繁忙期,因此一时间,满大街都是佩刀带剑的武林中人,因为凤火楼平日做事比较绝,所以闹事的散客很少,都守着规矩,私下里调解一番也就算了,大门派和侠客都自矜自重,不会做打架闹事那种丢脸面的事情。
这一切的琐事都是凤夜牛和楼中众管事打理,他们在江湖摸打滚爬几十年,自然仔细稳妥,所以元非就得了空闲,和凤一影风亲自带了暗卫,在街上巡视,就盼望着能发现几个凌家或者朝廷的人,好叫他们有理由去做生死判官。
可转悠到了四月初二,还是没半点儿凌家的影子,朝廷倒是来人了——宁国生,这个贴上就揭不下来的狗皮膏药,来凤火楼公干,两个人一见面,宁国生一如既往地殷勤,第一个打招呼。
“嘿,臭小子,胆子不小,都敢放话挑衅朝廷了,楚老头儿都没你这么嚣张。”
宁国生笑得灿烂,见他活蹦乱跳的,元非心里的愧疚稍微少了些,所以好脾气地没有呛声,还寒暄了几句。
“劳动王爷亲自前来,凤火楼真是蓬荜生辉,元非不胜欢欣,改日定要去馆驿亲自拜访才是。”
宁国生反而意外了,月余未见,这臭小子突然长大了,圆滑世故了?正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谁知道被元非搪塞了几句,就把他推给凤总管,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宁国生心里不高兴,他又不是恶鬼,用得着这样不给面子么,臭小子,就是欠教训。
元非匆匆避走,是实在不想和宁国生拌嘴皮子,因为凤一告诉她,宁国生有精神病史,在东明是出了名的疯疯癫癫,好一日歹一日的。
虽然她自己感觉宁国生不太像是个疯子,可万一是真的,她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拌嘴,那她不也是个神经病么?
惹不起躲得起,元非一个人躲去了城外的财神庙,这里没有佛教,供奉的神仙基本都是各司一职的,管雨水的,丰收的,瘟神之类的,神仙体现非常混乱,没个谁大谁小,反正就是谁有用的时候谁最大,实用主义至上。
庙是凤火楼的,主殿供奉的是财神,当然也供了其他的实用类神仙,四月之后客商众多,这庙就香火旺盛起来,每年的十一月到来年四月是淡季,所以现在都没什么人来。
元非把自己关在殿里,和泥塑的神仙们说心事,她倒是不想家,因为想也没有用,她就是郁闷,自打来了这里,除了兄弟们,遇到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老叫花子非说认识她,还知道她本尊的身份,说什么等了十二年才回来,此外还白送富贵权势。
都说白吃的果子不嫌酸,可白吃一顿不明来历的饕餮大餐,她就瘆的慌。把她卖器官也卖不到那么多钱,她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救了兄弟们一条生路,再说人家白送到现在也没什么恶意,除了自己本尊真是这凤火楼少主之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可元非最郁闷的就是这个,老叫花子一口一个我们家的孩子,却偏偏不提这家到底是个什么家,她本尊的爹妈去哪里了,这身子又不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就算父母双亡了,也总该有个名字吧,可还是没有,楚凡随她叫元非,也没让她姓楚。
想了半日,骂了半日破神仙,元非留下一地瓜子壳儿这才打道回府,明天还得做东宴请各路人马呢,想想就累的慌。
回了凤火楼,众人都一脸惊恐,元非后知后觉地进了空荡荡的大堂,一看里面坐着两尊大神——楚若和宁国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