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默默地吃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药丸子,到最后舌头都麻木了,啥味道都尝不出来了,听着柳原给她科普运功路线,心里虽然明白要做什么,可还是觉得作的慌,大概她又犯贱了。Du00.coM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柳原招呼着元非下了地窖,里面灯火昏暗,刚刚能分辨请眉眼,突然一个人莫名地冲上来,抱着她就喊:“晚娘,你原谅爹爹了是吗,是你吗?”
她本想挣脱,可看着柳原警告的眼神,只能顺着往下说:“是我,我回来了。”
“可是,晚娘在外面一直被欺负,因为她武功最弱,最让人瞧不起,晚娘她爹,若是你把功力传给她,晚娘就不会被欺负了。”柳原诱哄着老头,老头也很听话,一脸赞同。
“对对,爹爹把功力传给晚娘,晚娘就不会被那些臭小子欺负了。”说着就拉着元非要传功给她。可元非心里不是滋味了,这合适吗?还不等她再说什么,柳原就点了她的穴,拉她盘膝坐下,她看着那疯疯癫癫的老人,只能默默在心里流泪。
随着一股温和厚实的力量从后背传来,元非只感觉通体舒畅,暖暖的,叫人想睡。
“跟着我做,气沉丹田,接——”
“丹田在哪儿?”
听元非这么问,柳原差点一口老血喷她一脸,可这紧要关头,没时间骂这个蠢货了,柳原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想着让这股暖流往你肚脐眼走!按照刚刚图上的顺序来!”
“哦。”
看着元非懵懵懂懂的样子,柳原真想打开这人脑壳看看她脑袋里到底装着些什么,平日里的英明去哪儿了,现在这个笨蛋是被鬼附身了么。
气归气,随着时辰一点一滴过去,元非跟着柳原已经调息运行二十四个周天了,每一次那内力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之后等再次开始就又多一倍负担,元非就难受一层,就像是要被吹起来的气球,无处发泄只能胀大,不断接近爆炸的临界点,痛苦万分。
“傲娇大魔王,我要是死了,记得把我埋在有山有水的地方,我最讨厌热死的感觉了。”就像现在,狂躁难耐,就想发泄,纵然是有狼群,她也能毫不犹豫下口咬上狼的动脉,狠狠地,咬烂,撕烂!
“你这个笨蛋!闭嘴,忘掉数字,跟着我做!”柳原的护力也接近了极限,出乎意料的,这被影风讨厌至死的人功力似乎不止四十年那么简单,至纯至厚,却无限柔婉,抓不住,却又确确实实存在,虚虚实实难以捉摸,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否则三人一损俱损,都没好结果。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元非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太阳底下站久了,热到极致就是冷了,那种热感觉起来就是冷,就好像在龟裂的田地里突然降下一滴甘露,尝到这甜美的滋味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这热度,这干裂,就要去挣脱去反抗!
“我……”
元非睁开眼,空洞地眼神叫柳原害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挨过去就大功告成了,这个时候出了岔,元非就真的危险了。
“闭嘴,想想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坚持!你个懦夫!”
随着柳原的怒喝,元非突然看见一个浅白色的身影——又是那个梦靥一般的地方。一个女孩子说,我在为你活着呢,你也要为我坚持呢!
元非想着她的笑,想着梦中她柔软的手,淡淡的香气,犹在耳畔的嘱咐,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笑着哭着说:一林,我其实不甘心,你就是我,我们心心相连,你知道我的不甘对不对。为什么他们要抛弃我,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抛弃我,可现在我放下了,因为你,我知道我一定会放下的,时间好可怕,会把现在的我磨成未来的你……
想着想着元非的心就渐渐趋于安定,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能挨过去的。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痛苦,元非进入了完全入定的境界,无我无他,静静感受着若有若无的冲击,慢慢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光,顺着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风清气爽,世界豁然开朗,元非慢慢睁开眼,是自己的房间,不知道谁在哭,元非抬手想拂去那人的眼泪,却突然恍若隔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了好了,刚刚少主醒了!原哥哥!原哥哥!”
柳原赶紧上前把脉,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安了,现在只是太累了,快去准备些粥,清淡一点,温在小火炉上,少主醒了一定会饿的。”
“七天了,终于醒了,少主再不醒,影风一定会自己哭死自己的。”雷迦见蹲在床边的影风止住哭泣,出去搬炉子,心里也安慰许多,总算是长大些了。
“散了吧,少主大安了,告诉外面候了多日的各府铭主理事少主大安了,九月十五绶带礼会照常举行,叫他们安心工作,别让少主失望。”
雨修揪着同样哭红了眼的君乐走了,剩下弄雪一言不发地守着,自从元非倒下之后,弄雪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这实在是个奇迹,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