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精锐的队员看到了维克多挥手,竟然没有回应,集体无视了他。队员们和学者都呆立在原地,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维克多四下张望,那些队员就在看他这个方向,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突然他醒悟过来,猛一抬头,方尖塔的顶端竟然站了一个人。某种意义上,还是他的熟人,正是前几天晚上在普拉哈港口遇到过的黑甲骑士。骑士的铠甲特色太过鲜明,维克多确定绝对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副铠甲。
由于岁月带来的磨损,方尖塔的顶端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尖锐,可以勉强容得下一人站立。高处的风扯动他的斗篷像一面旗帜般扬起,黑甲骑士就那样在风中纹丝不动的站着,宛如正在俯视众生。在六十米高的建筑顶端向下看是什么个景象?光是想想维克多都觉得眩晕。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他精锐的手下们会无视他的命令了,他自己也感到神经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混蛋在干什么?等等,他是怎么上去的?他会飞?维克多思维一片混乱。
他确实会飞。“风暴”的队员们是亲眼看着黑骑士背生双翼飘落到方尖塔上的,受到的震撼比他们的队长更大。不过,他们到底是精英小队,短短的错愕之后便恢复了行动能力,疾奔过来把塔围了起来。
维克多暗叫不妙。就上次的交手,骑士没有敌意,自己手下的行为只不过是围观而已,可别让他误会了。
黑甲骑士依然无动于衷的站着。在塔顶缓慢的转了一圈,他伸出左手指向天空。以维克多的眼力也看不出,双腿不动的情况下黑骑士是如何转身的。有无数异样的色彩从骑士的身上流淌而下,像是水流一般将整座方尖塔冲刷成了五颜六色的怪诞模样。没有人能说得清楚那些色彩究竟是什么,方尖塔本身成了狭长的幕布,黑骑士就像印象派画师,不住的将色彩泼洒。
牧师跪下向着塔顶膜拜:“魔塔恢复了力量!女神的使者降临了!”
所有的罗斯人一起虔诚无比的跪下,与牧师一道从四面八方向方尖塔拜伏,有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维克多和他的手下们让开,避免挡在跪拜的信徒身前。从黑骑士身上流出的色彩不住变化,仿佛无穷无尽。方尖塔化为了闪烁的灯塔,在场的每个人、每棵树、每块石头都被照耀得流光溢彩,这神奇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学者们也看得出神。
顷刻间,色彩又开始由下至上倒流,回到了黑甲骑士身体。经历了与色彩流下相同的时间,一切回复平常,闪耀的光芒消失了,塔身重归饱经沧桑的斑驳白色。黑骑士放下左手,双肩低垂,观其姿态,像是十分疲惫。
“我感到了微弱的魔法能量流动,他像是在对塔进行什么测试。”学者中的领头人说道。
维克多托着下巴,测试?这些可是上一个时代的东西,至今搞不清楚作用。这家伙居然在测试?再一抬头,发现黑骑士自塔顶消失了。
有人拍了他肩膀。维克多一摆手:“我不是说过出征的时候不许在身后拍同伴吗?你……”
“风暴”的队长语塞,他发现轻拍他的人是那个黑甲骑士。维克多一点也没察觉,对方是如何从塔顶下来,又如何到他身后的。
黑骑士捧出一个盒子递向维克多。
“给我的?”维克多接过,看来他果然没什么敌意。
黑骑士挥手道别。伴着再见的手势,他的身上生出流星般的五彩光华,烟花般直冲云霄,绽放得覆盖了半个天空,引得所有人抬头。注视着这一展现在空中的美丽画卷,维克多醒悟过来,果然,当他低头时,黑骑士不见了。
“队长,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有人问。
维克多同样好奇,想打开盒子,有手下上前敬礼道:“队长,很有可能是个陷阱,请让在下替您打开!”
“不用,”维克多看了一眼这个手下,“这是送给我的,所以必须我自己来。”
他退开几步,小心而缓慢的掀开盖子。两瓶伏特加躺在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简单的写着:“谢谢,下次见。”
把两瓶酒都丢给手下们,维克多拿起纸条。字迹倒是很漂亮,但是,自己有做任何值得感谢的事情吗?而且,还要下次见?重新望向方尖塔,维克多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正在一个堂妹的婚礼上当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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