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都没有选择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逆着时间的鳞片,既伤了自己,又得不到想要的?”
汤韶慢摇着玻璃杯,杯中绿茶舒张,浮浮沉沉。Du00.coM
她望着里面,出声。
“我不明白,你是我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陈骓一握紧窗台上的木质框子,眼神还在远方的槐树上,寂寥的可怕。
“我逼你?那是谁又在逼我?母亲?这个词汇多久没有听你叫过了?哼。”
放下茶杯,手掌翻转。指尖的豆蔻胭脂艳红耀眼。
“你看我这双手,原来白净纤长。现在有多少孽债在我手上。这豆蔻在艳红怎么能掩饰的了?”
“你有那么多的计划,人愿意被规划。为什么偏要挑上我?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一个复仇?为什么?”
歇斯底里,目光冷藏一切。刺骨的痛,在心中漫延。我是你的儿子呀,为什出生就已被你算进了你筹划了20年的复仇。
我认识的第一个人不是父亲母亲,是覃宋一。开口的第一个字不是爸爸,妈妈。而是恨他。我学会的第一词不是幸福,而是复仇。
你不知道阁楼上的冬夜有多漫长,窗台月光清冷的可怕。
你不知道每次的“教育”使我到现在都在害怕。
父亲每次皮带打在我的身上都没有你给我的伤口疼。
“为什么是你?呵~,我还在问自己为什么你的父亲要选中我?或许其中缘由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汤韶安置如素,傥荡。
“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为什么你就是要一意孤行?你真的就没有把这个家放那么一点点在心中?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是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让步。绝不”委屈求全,即使知道没有成功的可能。
他贴在窗沿,想借着冰冷的墙壁给自己支撑下去的力量。
“不可能?我有的是办法让它成为可能。我的手段大抵你是知道一些的。倒也是感谢你的父亲的锻炼,让我这个心智幼稚的人,变成这样一个孤家寡人。不过骓一,你要记住,我是真的爱你的。那怕这些爱看着有些血腥,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伤心。”
汤韶优雅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即使看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多年来的优渥生活,使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这些举动倒是成了戒不掉的习惯了。
“儿子?爱?你有半毫爱我。我想我此刻就不在覃家,不在这里了。收起你的怜悯。这爱我要不起!”
陈骓一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19年,从垂髫之子到青春少年,麻木,冷漠了这颗被一定要仇恨附着了的心。
“好儿子,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呆在覃家,我不会难为覃家人,更不会让覃可黛这丫头受到无谓的伤害知道吗?这个选择权在你的手中,你的一念之差就会决定了覃家的命运,还希望你慎重选择。嗯?”
她优雅的渡步来到陈骓一的身边,笑容亲切。犹见当年卓然风采
既然不能拒绝和不顺应?为什么要逆心而为。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她操纵着,与其让覃可如此伤心,不如给她一个可以回忆的资本。
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前面是深渊万丈,后面尾随沟壑千里。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方向是那里。陈骓一不过想保护她,保护给了他从未体验过亲情的覃家夫妇,即使肖可微防着他。
这也比童年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幸福的多。
“对了,覃家的公司。你要上心,让覃宋一信任知道吗?至于你的举动我自有办法监控,不要妄想找到避开我的办法。知道?这样对你倒是更好。”
摸了摸他的衣领,把一沓罗列的井然有序的公司内部资料放到床上。
“这些东西你尽快熟悉,公司的运做了解更好上手。明年你毕业之后就争取能到覃氏上班。”
吩咐完,汤韶满意的离去。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覃可你会恨我吗?扶着窗台发现她早已不见踪迹。
卡兹一声,门再次被打开。他心惊跳,覃可回来了?
她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吧?
覃可双眼早就肿的比核桃还要大,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变得跟小白兔的眼睛差不了几分。
可怜巴巴的从门外探头,估计是在看苏妍在不在。小脸像一张皱的纸一样,捋都捋不开。
陈骓一看到这样一幅厌恨的神色,猜到了几分。她担忧的不过是自己和苏妍的关系,至于他和母亲之间,应该是没有的。
他招手,示意过来吧。
覃可像见了骨头的恶犬,恨不能摇着尾巴示好。
靠老子真的没有节操,刚刚人家还被美人扶着回来,现在就是招个手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被勾了半条魂。
“你还生气?”陈骓一递给她果汁,柔声细语。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