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让你爹吃点东西。”
大妮儿吐了吐舌头,从姬誉的膝头爬下来,冲着二人咧嘴一笑,就跟只快乐的小狗般地跑了出去。
罗姝娘端来的面,香气扑鼻,汤清面白,几块恰到好处的香菇和一丛鸡丝,上头撒着翠绿的香葱碎,滴着几滴香醋,单单是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是姝娘的手艺吧?”
姬誉吃得飞快,一小碗汤面十几息间就干净得连滴汤都不剩,他兀自还有些意犹未尽。
话说虽然姚婆子的手艺也不错,但还是姝娘亲手做的饭,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
原本因为宿醉有些翻天覆地的肚子,此时暖暖地平复了下来。
仿佛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小碗的美食似的。
罗姝娘微笑地看着他,光洁地额头和挺直的鼻尖微沁着汗珠,两只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眼巴巴的模样,好像一只温驯的大狗,依偎着主人还想要点好处。
“先垫着点肚子,很快就吃午饭了。”
罗姝娘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头,差一点就要说出一个乖字来,好险在信口开合之前给咽了回去。
姬誉伸手抱了罗姝娘的腰。微微一用力。
罗姝娘就跟他并肩而坐,姬誉把头枕上罗姝娘的肩头。
“昨天,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种醉到不知东西南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光着的感觉。可是着实恐怖。
“是木大扛着你回的呀?你不记得了?”
罗姝娘信手给某人揉着太阳穴,某人很是舒服地把头凑得更近了些。
“记得一点……”
哎呀,宿醉之后有人照看就是好啊。
“你回来的时候都吐了呢,大妮儿这小丫头皱着鼻子躲得老远,还说爹爹好臭,不要跟爹爹一起玩了。”
大妮儿对喝醉酒的人有天然的厌恶,还是很小时留下的阴影。
不过昨儿那嫌弃的模样,过了一夜就消失无踪了。
“姝娘,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喝酒了。”
某人乖乖忏悔。
那帮人,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没想到三杯黄汤下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起哄抬轿,赌酒斗拳,还逼着喝得少的人也要喝。说什么不会喝酒的就不是真男人。
姬誉当时也是喝了两杯之后,变得有些容易受激,就中了招喝多了。
“少喝一点倒是无防,不过似昨儿喝那么醉,又吐又闹的,可真是伤身子。这回可头疼了吧?”
某人这般自动承认错误,罗姝娘自然也不会碎碎叨叨地念他。
“嗯。头疼……”
借着难受的幌子,某人又把身子朝罗姝娘怀里靠了靠,撒娇般地嘟哝着。
罗姝娘眨了眨眼。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养了一个大儿子似的?
哎呀,怎么不小心地把这话给说出来啦?
某人却不以为然,“姝娘才跟我母亲不像呢……”
罗姝娘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我母亲可没姝娘这般温柔体贴……”
姬誉想起姬家家主那长年高贵冷肃的表情,大约只有在姬誉表现得极为优秀时。才能得到她一个仪态万方的微笑吧。
原本姬誉心目理想的另一位,就是母亲那般的高贵冷艳矜持严肃的贵女。
可现下,如果让姝娘忽然变成那般的人,怕是自己会躲在卧房哭晕吧?
罗姝娘的手顿了一顿。
比自己的婆婆还要温柔体贴什么的,这应该是在夸奖吧?
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姝娘。昨夜我吐得狼籍一片,是你给收拾的吧?”
哎油,还有亲亲娇妻大人给亲手洗的澡什么的,可恨,居然一点也没有印象了!
平时清醒的时候都没这样的待遇好吧?
罗姝娘点点头,“是啊。”
想到昨夜,心中邪念顿生,不由得手指下滑,在某人下巴上捏了一把。
“吐得死去活来的,还满口胡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那么多。”
某人身子不由得一僵。
呃,这是,这是被姝娘给调戏了嘛?
诶等等,胡话?
“什么胡话啊?”
心里肿么有点忐忑,不会把自己的最大秘密给交待了吧?
姝娘低下了头,几乎跟某人鼻尖相对,呼吸相闻,盈盈笑道,“你猜?”
某人喝醉了就爱表白这种事,咱会告诉他嘛?
话说,不知道是喝得烂醉才有这种效果,还是只有微醉就有的呢?
这是个值得一试的问题。
某人小心肝乱扑通了一把,眼瞧着那如花红唇就近在眼前,如同樱桃般鲜嫩可口,心中那点理智早就抛到了不知何方。
“是不是说那朵珠花的事?”先从小秘密开始交待可以啵?
嗯?
“珠花?什么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