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用说出的计谋,众好汉纷纷叫好,与宋江交往甚密的几个头领更是鼓噪不已。读零零小说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冲看了低头不语的戴宗一眼,说道:“我以为这话忒欠思量。若依此计行事,能否救回宋公明性命尚且两说,就此害了戴巡检身家性命却是一定的。”
晁盖也接口否决道:“林教头说的甚是,此计或能赚得蔡九入彀,过后必得勘破。如此一来,岂不把戴巡检的前程与阖家老小的性命搭了进去。咱们救宋公明性命是兄弟人情,由此陷得戴巡检家破前程断却是不义。做此有情无义的勾当,岂不被天下好汉耻笑!”
几句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尤其霹雳火秦明更是低头沉思。他之所以逼上梁山,就是因为当初带领官军围剿清风山草寇的时候,被宋江居中施了反间计,使得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误以为青州兵马统制秦明带兵反水,愤怒之下,错杀了秦明在青州城的阖家老小。
逼不得已,他才投了梁山泊栖身。当初投来时候,还对宋江感恩戴德,以为是及时雨为自己指点了一条活路。现在经林冲、晁盖二人一语道破关窍,细细想来,造成自己前程尽去家破人亡的根源正是宋黑三这厮的绝户计。这和借刀杀人没甚区处,遂对宋江产生了怨怼。
吴用摇动八面漏风的羽扇,以遮掩自己的赧颜,讪讪解说:“吴用一时心急,只想如何救出宋公明兄弟,急切之间思虑不周也是有的。还请戴宗兄弟不要多想。”见戴宗依然沉着脸子一言不发,干笑两声,自圆其说道:“都自己家兄弟是不是。不过,若能就此赚的戴宗兄弟上山入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晁盖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为了救出宋公明的姓名,就不能怕自家有所损伤,总不能让戴巡检为此付出代价。他可不是咱山寨的人,能千里迢迢送来口信,就是恁大的情分。”
戴宗听了晁盖的话语,不禁把这个大头领高看一眼,这样的人才是舍己为人的真义气,就着他的话,戴宗起身抱拳说道:“山寨众英雄商议军情大事,我戴宗一个外人不好闻听,更不能置啄,就此告退。”
闻听此言,林冲马上站起来说道:“戴巡检是我山寨贵客,怎好没人奉陪,林冲只是一介莽人,心里无甚主意,正好陪着戴巡检在山寨之内四处转转。等众头领有了计较,某家尊奉就是。”
晁盖点头之后,林冲陪着戴宗走出梁山聚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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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聚义厅,行到无人之处,戴宗说道:“方才人多眼杂,戴宗不敢相认师叔,还请您老人家见谅则个。”他称呼林冲为师叔,是随着义弟燕青的称呼来的,当初在东京汴梁就已得到林冲默认。
林冲一把拉住就要下拜的戴宗,说道:“此处不是多礼之地,还是随意一些的好。听说你这两年在江州混的可是风生水起,却为何卷入这桩麻烦里了?这于前程干碍可是甚大。”
戴宗直起腰愤愤答道:“还不是碍于吴用那厮的情面,他托信让我关照宋江一二,没想却因此惹来一身骚。更没想吴用心地险恶,竟想将我拖下浑水,亏我还曾照拂于他,真是瞎了眼。”
林冲左右看了几眼,见左近无人,才说道:“吴用也逼不得已,虽然宋江不在山寨,却有一多半的头领乃是他的心腹至交,吴用只得出此下策取悦众头领的维护。”
戴宗知道林冲是个顾全大局的汉子,不愿讲吴用的不是,遂打住这个话头,转而问道:“师叔为何弃了京师好大的前程,奔到这里……栖身?”戴宗本想说落草为寇,话到嘴边,怕引起林冲的不快,又改了口。
林冲圆瞪怒眼,愤愤说道:“还不是因为高俅那厮……”
原来,自打花花太岁被戴宗阉割后,太尉高俅就怀疑此案多是林冲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再加林冲一直防范于他,一时之间没能找到发作的借口。
只有一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后来高俅还是利用上下级关系,以商议公务为由,将逐渐放松警惕的林冲赚进白虎堂,诬陷林冲行刺。多亏负责审理此案的开封府滕府尹比较公正,在林冲老丈人张教头的好友孙定劝说下,顶住高俅的压力,只判了林冲行为不端、擅入军机重地之罪,杖责二十,发配沧州做了面刺金印的配军。
一心想置林冲于死地的高俅,不甘于开封府判决的这种结果,买通负责押送的董超、薛霸两位公人,要在通往沧州路上的野猪林结果了林冲性命。二人正要动手,却被暗中保护林冲的结拜兄弟鲁达鲁提辖撞破勾当,使林冲暂免一死。
林冲到了沧州以后,被发配到大军草料场做苦役。高俅得知消息以后,又二次派遣自己的家将赶到沧州谋杀林冲。林冲在忍无可忍、已无退路的情形下,为了自保,不得已只好宰了这些强徒。后来逃命中,在小旋风柴进的引荐下,反上梁山泊,暂投白衣秀士王伦。直到火拼王伦,拥立晁盖为大头领。
戴宗虽然料到林冲是因高俅的关系才来梁山落草为寇,却没想过程竟这样波折,估计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