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私贩食盐牟取暴利,却说成是为国为民,戴宗非常腻歪蔡九这种既做****又树牌坊的官僚做派,勉强忍住不耐,说道:“戴宗于此道一窍不通,核计之事……呵呵,大人说笑了,一切但凭您的吩咐,下官去做就是。Du00.coM”
戴宗对于贩卖私盐之事已经入了门径,只是没有亲自操刀,缺少实际经验,但绝不是外行。不过在老谋深算的蔡九面前,内行也要装成外行,以免引起他的怀疑。这样一来,在接下去的分赃安排上肯定要吃亏一些,为了遮掩以前的作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蔡九作为四品大员,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像商贩那样和戴宗讨价还价,调子定下来,下面之事就该心腹之人出面打理。于是蔡九说道:“戴巡检既如此说,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到时本官派人知会与你就是。咱们来一趟浔阳楼也不容易,叫上几个歌姬祝酒的好。”
戴宗知道对方这是下了逐客令,遂起身行礼道:“下官已经不胜酒力,以后得便,再陪大人到此消遣。”
……
戴宗和蔡九派来的心腹经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一致,并确定了分工。私盐贩运以水路为主,由戴宗这边负责。私盐销售由蔡九那方负责,利用他手里掌握的江州盐铁司所属的盐铁专营邸店外卖。
二人强强联合,对于戴宗来说,虽然减少一部分收入,却取得了江州土皇帝蔡九知府的支持,暂时去了后顾之忧。对于蔡九来说,有戴宗这个主管缉私的巡检负责走私食盐,不虞暴露之忧,更没渠道不畅之患。这件事可是说是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虽然二人成了一条线上拴着的蚂蚱,有了共同的利益。但若说二人就此成为可以依赖和信任的盟友,那就大错特错。
蔡九掺合进来,戴宗和他的兄弟们的事情平白多了不少,可获利却没有原来的多,大部分好处都被蔡九拿走。因此,二者原有的利益冲突不但没有弥合,反而更大。
开始合作的时候,一切都按着估计的情形运作。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戴宗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
戴宗他们自己贩卖私盐,坑的是朝廷,并没有坑害普通百姓。相反,由于他们偷卖的盐价还要低于官盐价格,很多百姓都因此受益。
而蔡九主导此事之后,由于市场突然多出一条数额不菲的货源渠道,大大影响了官盐的销售数量,进而影响江州的税赋收入。
作为江州的知府,蔡九肯定不会让税赋减少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辖区之内,他既然敢勾结戴宗贩卖私盐,自然有应对办法。这个办法对他来说不费吹之力,就是提高盐价,用提高那部分收入弥补赋税减少的亏空。
这就大大增加的普通百姓的生活负担,甚至影响了部分人的生计。
这种情况超出了戴宗原来的预料,看到这种后果,他终于不安起来,开始琢磨如何终止这种祸国殃民的勾当。
但是,戴宗知道,想要阻止这件事情继续进行,光靠消极怠滞,是无济于事的,即使自己这帮人不和蔡九合作贩卖私盐,也会有别人接着为蔡九卖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干掉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想要干掉一个知府,可不是一件轻易完成的事情,以戴宗此时的功力,还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他于是增加了修炼的时间,力争早日进阶练气中期,能够御使飞剑之后,就实施杀死蔡九的目标。
世事无常,还没等戴宗实施为民除害的行动,就发生了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的变化。
……
这一日,戴宗正和几个把兄弟在巡检衙门后宅吃酒,长随穆风悄悄进屋告诉戴宗有人找。戴宗走到屋外一看,认识来人,是江州牢管营的一个老牢头,这个牢头是与老爹很要好的同事。
老爹的朋友来找自己,一定要答对好。戴宗将其领进书房,行礼之后笑道:“什么风把甄叔您给吹来了,是不是想学黑厮,改换门庭,到小侄这里混饭吃?”
本来有些拘谨的甄牢头一听戴宗的打趣,鼻子眼睛都笑开了花,说道:“没想做了恁大的官,还认我这个没用的糟老头。都说你小子是个讲义气的人,如今一看果然不错,不怨铁牛那厮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您大老远跑来可不是为了夸我的吧,有甚事情需要小侄办理的,尽管说出,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决不推辞。”
“我这个土埋脖颈的老棺材攮子,还有甚事求你,是有人求到我的头上,才过来找你的。”甄老头说着,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一封揉的皱巴巴的书信递给戴宗。
“您恁大年纪,何必为了别人跑这远的冤枉路。”戴宗接过书信,随意的放到书案一角。
甄老头一见戴宗没有对这封信上心,有点着急,红着老脸说道:“别价,大侄子还是看看书信的好。不怕你笑话,我这趟路可不白跑,要是能得你的回信,交我信件的那个新来囚徒就给五两银子的酒钱。”
戴宗之所以没看信件,以为这又是哪个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