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正是收获的季节。读零零小说阡陌纵横的田野不再是一色的葱绿,变得五彩缤纷泾渭分明。已呈金黄的是等待收割的黍麦;淡紫色花朵遍地的自然是节节开花的油芝麻。
看着充满希望的原野,闻着飘荡在空气中的桂花香气,刚出温柔乡的戴宗不禁心胸开阔起来,生出天地之大任我纵横的万丈豪情,萦绕心田的离愁别绪逐渐被归家赴任的渴望所替代。
从汴梁到江州,最轻松的是坐官府的邮船走运河水路。戴宗为了绕路去河北西路汤阴县拜访燕青的师爷周侗,放弃水路改走官道。
因为已经谋到新的差事,不再急于回去交差,自然不像来时那样驱使神行甲马匆忙赶路,出了繁华的汴梁城,戴宗如同郊游一般怡然而行。
因东京汴梁乃是繁华帝都,沿着官道往来的路人络绎不绝。这些行人都结帮搭伙,多者几十人,少者四五人。像戴宗这样形单影只的独行客非常少见,尤其因换穿了一身巡检的武官服色,更显得鹤立鸡群,想不引起注意都不可能。
戴宗刚离开汴梁城三四里,四匹驿马嘚嘚哒哒的从后边慢跑过来。戴宗侧眼观瞧,骑马的是四位禁军。
就在戴宗打量这四位骑手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戴宗。其中为首军官一勒马缰,停在戴宗面前,抱拳唱诺道:“这位兄弟也是去往前边驿站吗?”
戴宗虽然身具不俗的武艺、又兼依仗神行法可以快速逃命,不惧路途险恶。却因孤身一人又身怀巨金,不想在路途搭讪陌生人,以免徒增不必要麻烦。但这四人都是禁军,和自己同为大宋武官,也就不好意思不理睬对方,于是简单回答道:“是的。”
马上军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小兄弟赶路,为何不带两个长随伺候,最不济支应几个兵丁伴当也好。再说出了京畿地界,可就不大安稳,总有一些亡命之徒谋财剪径,小兄弟寻一两个帮手才好。”
戴宗拱手道:“感谢兄台提醒,小弟我刚刚得了差事,还没来得及雇佣合手堪用的长随,更没兵丁支派,只好自己孤身远行。至于你说的那些剪径蟊贼,呵呵,我乐不得遇到几个不开眼的,也好趁此发发利市。”
“少年英雄,果然不凡,兄弟我方才倒显唐突了。”军官说到这里露出难为情的神色,说道:“即为同行又是同路,相见就是有缘,本应搭伴同行,只是兄弟公务在身,又没多余驿马,只好委屈小兄弟自己赶路。”
大宋军队分为禁兵、厢兵、土兵、番兵四种。其中禁军相当于中央军,厢军和土军相当于地方军,番军相当于国防军。不过禁军待遇地位要比厢土两军高出很多。
这位军官主动攀说同行,虽算不错,却有抬举戴宗之意。
戴宗因这句话对军官生出好感,抱拳说道:“谢谢兄台一片好意,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各自便当。”
军官回了一礼,向随行的三个禁军点头示意,扬鞭催马扬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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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在官道沿途设有很多驿站,少者间隔十余里一驿,多者三四十里一驿。戴宗走了三十多里路,遇到一处驿馆。此时正当午时,该是进餐的时候,于是戴宗停止赶路,走进这家驿馆。
这家驿馆因为靠近京师,设施很是完备。建的如同数世富人之宅,屋宇十分宽敞,左右前后有二十多间房子,有厅堂有居室有走廊,四周还有高高的院墙。门有守吏,里有候人,服侍也很周到。
驿馆的候人见戴宗一身武官服饰,自然不会阻拦,赶忙迎上前问候道:“这位军爷是住馆安歇还是打煎果腹?若是安歇尚要凭文记案,若是打煎,馆中备有灶间听凭官爷自便。”
戴宗既不会停住安歇,也不会自己做饭食用,于是问道:“可有现成酒食?”
驿馆候人一听这话,脸现高兴之色,喋声连连的说道:“有的,有的。”连忙引着戴宗走往一处宽敞的厅堂。
不怨这位驿馆候人如此高兴,因为驿馆是由官府所建,接待的都是朝廷文武官员。这里的服务人员自然也是吃官府俸禄,他们的服务多数无偿。只有像戴宗这种提出额外要求的客人,才能从中赚点外快。
戴宗随着这位候人进入厅堂,里边设施和外边的酒肆没甚区处,唯一不同的是,就食的客人很少,此时只有四位。
“哈哈,老弟我们又见面了,来来,这边坐。”
戴宗见招呼自己的是路上遇到的那四个禁军,不好意思推辞,走向他们所坐的桌子。
为首的禁军首先开口介绍自己和几个同伴,戴宗也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随同几人一起吃了一些肴馔酒水,就到了继续赶路的时辰。
为首的禁军陆虞侯问道:“戴巡检是在此间歇息还是继续赶路?”
戴宗如实答道:“已在京师耽搁两旬多,怕是延误赴任限期,只好继续赶路了。”
“公事催逼,身不由己,我们也是一样。哥几个先走一步,就不与戴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