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向这彪人群一指,“最中间的那个就是‘擎天柱’任原。Du00.coM”
戴宗顺着燕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擎天柱坐着两人台的敞篷小轿,在三十多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挤开观看庙会的人群,趾高气扬的直奔大相国寺中间的献台。
“这厮壮的像头牛,个头可不小。”戴宗不无担心的说道。
“再壮,给他戴上牛鼻子,也脱不开老把式手中的缰绳。相扑可不光凭一把子力气。”燕青不以为意,端起酒盅说道:“来,与大哥吃了这杯美酒。”
为避免影响燕青相扑技艺的发挥,虽然来到酒楼已经很长时间,二人一直没怎么吃酒。
此刻见燕青主动举盅邀饮,戴宗不禁想起了一部著名的影视,于是学着剧中人的腔调,扯开五音不全的喇叭嗓子唱诺道: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一听戴宗干喊出的这种奇怪的腔调,燕青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吃了一半的美酒全喷了出来,连声说道:“哥哥莫唱,驴唇不对马嘴的,小弟可不是啥子妹妹。”
‘噢!两不搭界。看来古人也不是那么好欺的,丢人现眼了!’
戴宗这才想起两者的氛围不对牙口,遂停了唱腔,讪笑着说道:“这是咱那圪垯的壮行酒歌,甭管什么弟弟妹妹,意思到了就行。”
燕青好半天才止住笑声,接过戴宗递来的筛满酒的酒盅,说道:“既然是大哥的心意,小弟怎能辜负,就吃了这杯壮行酒!”说完一口吃尽。
戴宗陪同燕青将这盅酒吃完,说道:“大哥不能替你上台迎战,只有为你喝彩助威了。”
“些须小事何必喝彩,大哥稳坐这里便可。待小弟扑了那厮,回来和大哥开怀畅饮才是正事!”
就在二人吃酒说话的当口,大相国寺献台上开始了相扑的垫场表演。
燕青向外瞥一眼,就不再注意,反而随手将探头观瞧的戴宗从栏杆上拉了回来,说道:“小鱼小虾有啥看头,莫要污了大哥的法眼,咱哥俩吃酒才是要紧。”
燕青说完话,用注子为两人筛满社酝的‘红桥风月’美酒,自顾端起酒盅轻轻的呷一小口,闭眼咂摸一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不愧五两银子一坛的社酝,这‘红桥风月’吃起来确比普通老酒甘醇。”
戴宗对这美酒稍有了解,应道:“红桥风月酒最初是由妓馆的艺妓酿制,当然要带着悠长的回味、让人吃一想二了。”
“所以,红桥风月讲究的是美姬把盏,香舌倚喂,否则就当得不得红桥二字。咱俩这样吃法,真真糟蹋了这香艳的好名字。”
戴宗恍然,“我说酒博士恁地不愿鬻酒给我,原来如此。”
……
……
就在二人吃酒闲聊的时候,从广场传来一阵哄嚎:“燕青,接了帖子却不露面,是怕了某家不敢前来迎战吗?真要那样,依我看换个钻地鼠的名字才合你的胆量…。”
戴宗往窗外伸头,只见擎天柱任原正站在献台上高声喝骂,于是赶忙告诉燕青:“到你们对博的时候了。”
“不着急,让他等一会,这样毛躁的笨牛,溜出心火才好宰。”燕青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用汤水净面洗手,整束相扑的行头。
拾掇利索后,燕青用一领猩红色的大氅盖住已经赤膊的身体,将包裹递给戴宗道:“大哥就在这等着好了,小弟须臾回来,绝不耽搁咱哥俩继续吃酒。”
戴宗一把拦住动身下楼的燕青,说道:“兄弟稍待,大哥送你两张护身符。”说完,戴宗将两张甲马玉符分别贴在燕青两腿。
玉符随着戴宗吹出的两口清气没入燕青皮肤,不见了踪影。
戴宗能够施展法术,虽让燕青很惊异,却没显出大惊小怪。在大宋朝,像戴宗这样施展法术的能人异士很多,比如,有会做法祛邪的僧人,有会设坛祈雨的道士等等。
燕青虽然不知道戴宗如此做有何用项,却肯定此举对自己有益无害,也就坦然接受。
“大哥等着,小弟去去就来。”燕青说完,像传说中的夜枭一样,展开披风,从格子间的窗户飞身跃下酒楼。
燕青分开人群,挺身纵到献台之上,对着正大放厥词的任原一指:“呔!兀那蠢牛,休要满嘴喷粪,赶紧闭上你的鸟嘴。”
擎天柱任原看着身高才到自己胳膊窝的燕青,满脸的不屑,大嘴叉子一咧,粗声说道:“你就是浪子燕青?爷爷我还以为你吓得躲进耗子洞不敢露头了呢。”
燕青说道:“别自以为是了,凭你这头蛮牛,还想吓倒小爷我?”
任原低头看着燕青说道:“就你这小身板,我一巴掌就能拍扁,趁着爷爷没发威,赶紧的叩头乞求,我一高兴,兴许就能饶过你。”
耍把式卖艺的人,在展示自己绝技之前,都要来一阵口花花。一是为了拖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