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孤独就似黑暗中的无尽道,一旦步上,就没了回头的路。
黑暗中,行者匆匆色,路途茫茫转。唯听耳边声切切,指引着该往的方向。
睁开的第一眼,便见得梨花带雨,娇柔苦楚。幻子龙嘴角牵动,浅笑出一丝温柔,轻轻唤道“冰璋。”
不知何时开始,每次醒来,心中五味杂感总会融化在这一笑嫣然。原来这一路走来,彼端,她一直都在等待。
凝视的人,笑之淡淡。仿若留住了这一刻。此后,便这样死了,也是无悔也无怨。
“子龙,你终于醒了。”
伊人楚楚又怜怜,柳眉轻颤,尽是憔悴之色。见者何尝不是痛惜,可心中的悸动,明明是为此庆幸,为此喜欢了。本想伸手将她牵过,却发现,早已执子之手,十指紧扣,用心,用力。
是谁,拨动了情弦,撩起心境涟漪,又是谁,誓今生来世,爱我如命。
眼前人,是你啊。
“白痴,我。。哈。”
本是柔情蜜语难尽,怎知出口时竟成了一声失笑。呆萌之态,恍若那时日落屋檐,恰少年。
“你怎么一醒来就骂我,真是白关心你了。”再听笑骂温柔,心中的悬石总算是落地了。冰璋双眼一白,安心叹道“哎,每次都让人担心,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呢。”
“呵呵,冰璋妹妹此番口吻说来倒成了母亲教训儿子了。”
一声娇笑如铃,令幻子龙如梦初醒。循声处,一身端庄贤淑,却是盈盈姑娘。而在她身后,众人围绕,皆是一张张熟悉杀的面容,不由惊呼道“大家怎么都在这里?”
盈盈含笑如春,说道“公子心中只有冰璋妹妹一人,如何能将我们几人入眼。”
“我。。我。。”
幻子龙一时语塞,乱了头绪。结结巴巴了数声,却又惹来了盈盈一阵轻笑。
“还有,你应该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而非大家怎么都在这里。”
听言,幻子龙话锋一转,笑问道“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靠,你居然把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战神谷之战给我忘记了。”不等盈盈反应,凯便已迫不及待得抢先道“那一日。。”
亢奋的人,手舞足蹈,似还激动在那一幕当下。然而再回想,众人却是心思各异,所感截然。话至最后,但见丘墓羽扇轻动,目光投向楚义那方,轻笑道“子龙既已没事,诸位也大可放心了,都先回去吧。”
对望一眼,楚义当即会意,附和道“等了数日,心中的悬石终于可以放下了。想来这几日众人操心劳力,茶不思饭不想,着实难为了。不如由楚某设宴,摆一桌庆功酒,为众人果腹消饥如何?”
席还未开,便似已有酒香入鼻,凯精神一振,豪笑道“好好好,喝酒老子最喜欢了。”
蓝眸淡看,轻笑而过。随即冷风起,一身飘然回转,缓缓向着门外走去。凯见状,立刻追上前道“绍兄弟,说起喝酒你怎么比我还着急,等等我啊。”
“我,不喝酒。”
“你我好歹也算朋友了,至于这么冷淡嘛。来吧来吧,今日最少三千杯,不醉不归。”
“我说了,我不喝酒。”
眼见二人前后走出,众人也都是相望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相继离开。唯有床榻边的少女,两眼水汪汪,恋恋不舍。时光流逝,只是这匆匆一眼,又如何敌得过三日相思苦呢。
一副嘟嘴之态伶人,只惹得幻子龙好气好笑,柔声道“白痴啊,你先出去吧,待会我就去找你。”
冰璋晃了晃脑袋,无奈鼓起了腮帮子,妥协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待会见。”
目送众人离开,幻子龙随即收敛了心神,微微正色。因为他知道,若无紧要之事,丘墓绝无可能要求与他单处。
“师父。”
尊敬一声出口,幻子龙缓缓起身,似有行礼之意。丘墓见了,羽扇摆动,说道“罢了,大丈夫不拘小节,更何况是你战神之子,幻子龙。”
听出话中不悦,幻子龙心有惊动,翼翼小心道“子龙不知何事,惹得师父动气了。”
面上怒色闪过,丘墓沉声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错在何处吗?”
幻子龙慢慢低头道“子龙不知。”
“对你而言,幻剑意义为何?”
“吾父遗物,比之性命。”
“我再问你,幻剑在你手上,意义为何?”
“龙子之道,圣剑成威,横扫天下邪与恶,一泻君子千古恨。”
羽扇忽止,目光冷色,沉如深渊之寒,丘墓强忍翻涌心绪,再问道“何为邪,何为恶,何为君子恨?”
不知何来怒气似火,燃了心头。一双明眸抬起,幻子龙直言冲口,凛然道“魔族为邪,天族为恶,杀父弑母之仇乃为君子之恨!”
“啪!”
一声响亮,二人无言,三分静。五指印下,清晰在记忆之中。若记得没错,这是自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