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肯定觉得那就是一个年轻的父亲带着自己可爱的儿子。
守岁结束,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兄弟几个又聊了两个多小时才都各自回屋休息。
柳凌、柳侠和猫儿依然兴奋得睡不着,三个人继续说话,猫儿十一点又喝了一大碗牛奶,弄得一会儿就得撒一泡尿,柳侠最后一次陪着他出来撒尿时,猫儿忽然说:“小叔,俺五叔就是失恋了,咱看恁多哩电影、电视、小说,大部分人不都会失恋吗?
失恋了,难受哩要死,可只要过一歇儿就会好,接着再谈,最后结婚,可为啥我觉得俺五叔不一样咧,不知道为啥,我今儿有一种感觉,觉得俺五叔永远都不会再谈了。”
柳侠说:“我也是这感觉,孩儿,我心里可难受,我都不想叫您五叔走了,想就叫他搁咱家,我能养活他。”
猫儿说:“俺五叔不会,他还觉得自己该养活咱全家,叫咱啥都不干搁家享福咧,咋可能等着叫咱养活。”
柳侠泄气地说:“我知道。”
柳凌确实不会。
元宵节的晚上,他坐上了原城到京都那趟他坐了许多次的列车,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他甚至无从猜测,前路未知,他和许许多多的平常人一样,内心充满了惶恐,可他从来不曾想过逃避,权势的威力他不是不懂,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已是覆水难收,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坦然面对还有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下的机会。
何况,他从不认为自己在那件事上有什么错,他的错在那件事之外,他错在高估了爱情的力量,他错在低估了现实利益在一个人心里的分量,他错在识人不清,被背叛是他为自己的错误应该付出的代价,他违背对父亲的承诺,一生孤单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想明白了所有的道理,所以柳凌一点也不愤世嫉俗,更不怨天尤人,可是为什么,他因此本该淡然的心,却那么执拗地想知道那个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现在怎么样?内心深处那么强烈地希望那个人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