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茜竹对秦谖的冷淡反应有些不满,才皱了皱眉,又看到周遭目光,忙舒展了,不再和秦谖多说,便进了麒趾宫向长信殿走去。读零零小说她自然不是真的在意秦谖,甚至乐于见到秦谖如此境地,只是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她愿意施以援手。
倒是跟在她身后的薛茜桃对此时跪着的秦谖流露出了真正的怜悯之意,用商量的口气对着张际岩道:“这位公公,你看这里人多口杂,传出去难免不好,不如寻个清净的地方让宜贵人受罚可好?好歹也是个主子。”
张际岩对良贵人倒还有几分忌惮,一看薛茜桃,打扮服饰都属宫里末等,想来不是入流的主子,语气不耐道:“我只是听我家主子的话,不是故意为难宜贵人,这位小主如果有什么不服的,便去找湘嫔娘娘便是。咱家是说不上话的。”
薛茜桃看着张际岩神情轻慢,充满对自己的不屑,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便消散了,不欲理他,转身看向秦谖,看她在众人嘲讽的眼光和议论中依然跪姿坦然,面色不改,心里倒是由衷的佩服起来,安慰着:“秦姐姐放心,刘姐姐一会就来了。倒时候看谁还敢罚你。”说着瞥了眼一旁的张际岩。
秦谖听出了薛茜桃话语里的些许真意,倒多看了她一眼,道:“左右脸面都丢在这了,多跪一会与少跪一会的差别不大。”说着,语气一转,有些自嘲着:“妹妹也觉得我可怜?”
薛茜桃心一动,脱口道:“可怜与否从来不看在一时,而是看一世。”
果然自己没看错,是个有心气有计量的人,秦谖心道。
薛茜桃也忽然觉出了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和自己的几分相像之处,以前她是瞧不上秦谖的,是看着刘晴的面子与她言笑几句,只觉得秦谖不过是小家户出身,能有几分心胸?只是此刻忽然觉得秦谖眼里透出了千万分算计来,好像,一下子看透了自己似的。
薛茜桃心里一震,表面漫不经心的往长信殿觑着,脑子里却思量着,看秦谖平日不嚷不唤,莫非也是一条毒蛇?自己日后可要留意了。
二人心内都各自百转千回着,却看到刚从薛茜竹那里听到消息的刘晴匆匆忙忙的赶出来了。一看秦谖果然跪在自己宫门口,立刻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忙走到秦谖身边亲自搀着,“妹妹快起来,是谁让你跪在这里的?”
刘晴自然从薛茜竹那里听到了是湘嫔的主意,一面问着,一面带着寒意的眼神已经望向了一旁的张际岩。
张际岩在刘晴面前自然不敢再作势,忙到刘晴面前弯腰行着礼:“奴才见过刘贵人,回贵人话,是湘嫔娘娘令奴才看着宜贵人,要罚她们三人在宫门口跪够一个时辰为止。”
刘晴只顾着去扶秦谖,还未答话,一旁的薛茜竹已经厉声道:“皇上今早已经册封了刘姐姐为嫔,你是麒趾宫的奴才,连这个都不知道么?还一口一个贵人,究竟是不把皇上的圣旨当一回事,还是藐视宫妃?”
张际岩听了这话,吓得忙跪下来求饶道:“奴才一时大意忘了,奴才愚笨,请刘嫔娘娘恕罪。”
秦谖此时已经借着刘晴的力站了起身,也叫如花如镜跟着起来了,看着跪在眼前因为害怕而颤抖着的张际岩,呵,这么没出息的奴才。但心知现在对他的责罚还不是时候,有这么一个人留在湘嫔身边,也方便自己倒时候主仆二人一起除了,以报今日之耻,便开口道:“今日之事错在妹妹,无意冲撞了湘嫔娘娘,姐姐就不要怪张公公了,妹妹算算时候一个时辰还未到,姐姐快先回殿,妹妹时辰到了便去见姐姐。”
刘晴看张际岩这副模样虽然可恨,但想着好歹是自己麒趾宫的掌事公公,不好责罚太甚,又听秦谖这样说,哪里肯依她,去抓住她手腕,说道:“湘嫔娘娘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我回头再和她说便是了,你快随我先回殿。”说着,又觑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张际岩,“既然时间没跪够,你便在这里跪着,湘嫔娘娘问起便说是我说的。”
张际岩哪还敢多说,忙答应了。只有薛茜竹兀自闷闷,本来是想借此事,好好责罚这张公公,也好自己立威,可是看刘晴就这样罚跪了事,自己刚才那番呵斥倒一点用都没了,但看刘晴已经牵了秦谖进殿了,自己也不好再计较,只好随着她们一起进殿了。
一起进殿的还有方才一直在外面看热闹的其他来恭贺的嫔妃们,或是别的宫遣来道贺的宫女,刘晴并未搭理她们,只是先叫秦谖坐在自己平日的软椅上,一面说着:“妹妹一定累了吧,快好好歇着。”又吩咐自己宫女墨画,烟青为秦谖倒了热茶。
秦谖看刘晴只顾着关心自己,却把其他人都晾在一边,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真真切切的温暖,姐妹之情,无论是以前的瑞珠,还是如今身份,都是很少能体会到的。承福殿的第一次出言相助,到如今的挺身而出,这便是姐妹的缘分么。
秦谖心里只顾着感动,却未注意到薛茜竹在一旁目光阴冷的望向这边,本来打算是自己在这些人长长脸面,却是秦谖受到刘晴百般照拂,真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