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将其扳倒,那铁券虽能保命,却不见得能保官。”
“只是,门下实在是想不通,那孙世安竟然首尾两端,明着答应了相公除去范贻,为何一转身却将节度使的军政大权拱手相送。”
李至叹息道:“也是我们大意了,只想着那范贻出使高丽达十年之久,在朝堂内外早已没了根基。却不曾料到,他竟然说服了孙世安,棋差一着,棋差一着啊。”
说着又恨恨道:“也是那李桂与孙初麟太不成事了,没除了范贻,倒让那老儿将两人一举除去了,还落人以口实,想追究都无从下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不足惜!”
王钦若道:“那范贻居高丽十年,名为使节,实为人质。在辽国和高丽两国武士的夹击下,依然逃出重围平安返回,看来,凭的不仅仅是运气……”
丁谓打断他的话道:“眼下最要紧的并非范贻,而是下月先皇移灵之事,今日官家也说了,此事由我工部主持,其中干系重大,万万马虎不得,稍有不慎,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啊。”
众人纷纷点头,李至也回过神来,将范贻的事先放过一边,众人开始商量起了帝陵之事……
…………
“昭寿兄果然好手段!”
打发走了宣旨使,范贻笑吟吟的将手中的圣旨双手递给吴天祥:“官家果然全盘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不但同意了重置云霄县,还将福州漳州也一并给了小弟,这下,你我兄弟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哈哈。”
吴天祥看了一遍圣旨,又小心的收了起来,仔细的装入帛制的绣筒中,恭敬的放到书架上。
这才回身坐下,笑道:“有了这便宜行事四个字,延丰兄这个节度使实至名归啊。”
范贻点了点头,又沉思道:“只是,小弟实在不明白,官家为何要赐丹书铁券与小弟呢?难道官家就不担心我们有了铁券,没了后顾之忧,起了二心么?”
吴天祥想了想,笑道:“延丰兄误会了,此举恰是官家警告你我,莫要起不臣之心啊。你想,一方节度,军、民、财权集于一手,要造反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而官家赐延丰兄铁券,正是告戒于你,若是你有了那不臣之心,他日兵败,官家念在今日情面上,饶你不死。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你,你造反必败无疑么?”
范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天家心意,果然异于常人。呵呵,且不管他日后如何,有了这三州大权,如何将这十几万灾民妥善安置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能否将云霄县恢复昔日的繁华,变成重浩贤侄所说的人间乐土才是如今要考虑的。”
“明日那几名朝廷新委派的官员就要来了,你这节度副使可就有的忙了。如何选贤任能,还要昭寿兄多多费心啊。”
吴天祥皱了皱眉头,很小心的四下张望了一番,见众亲兵都不在附近,这才小声道:“延丰兄,有句话,小弟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