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见礼,赵铎泽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秦王妃。
秦王妃避让开半步,红肿的眸子越发显得可怜兮兮,感激的轻声道:“方才多谢世子妃出面了,太妃……太妃只是一时想差了,她总会明白世子妃的好心。”
“这件事不单单是母妃的事儿,事关整个秦王府的脸面。”
姜璐瑶透过晃动的帘子缝隙隐约看到太妃的身影,料想太妃一定离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提高声音,“您不必感谢我,我只是为了秦王一脉的尊严。”
如果只是牵扯到秦王妃,姜璐瑶才不会出手帮忙呢,哪怕能借此刷刷孝顺的声望,她也不会出头。
秦王妃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会记得世子妃,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世子妃何必把人送到京兆府尹衙门去?此事只怕是瞒不住了。”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您还以为能隐瞒得住?”
“总好过去衙门……”
“您此话糊涂,京兆府衙可是最容易将道理的地方,况且事关太子殿下的声誉,已经不是我们王府能处置的了。”
姜璐瑶声音越来越高亢,坐在屋子里的太妃听得清楚,“是孙媳?你进来罢。”
“我先进去了,看太妃心情好些,我自然会帮您求情,这事……闹得实在是太大了。”
姜璐瑶学足了秦王妃往日表现出来的宽容,大度,有爱心,她这番做派活脱脱是秦王妃翻版,把赵铎泽看得目瞪口呆,瑶瑶能刚能柔,连秦王妃虚有其表也能学得来,实在是……太厉害了。
当然,赵铎泽也对秦王妃那套明着说好话,实际上栽赃陷害的做派很恶心。
以后他再遇见像秦王妃这样的女子,一准会把她们打出去。
秦王妃也晓得姜璐瑶模仿自己,被堵得不行,尴尬的道:“我应该受点教训,太妃生气不满于我也是应该的,我太大意了一些。”
“您能这么想就好,往后小心点,知晓点分寸,自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是不知您懂不懂医术,记得一句老话,空虚来风,未必无因。我见王爷最近身体不大好,若是您有神奇的医术,想来能让王爷减少病痛。”
“全是误会,我哪会医术?”
“也不尽然。”
姜璐瑶做出苦思良久的样子,“以前母亲还在世时,王爷还有二弟,您进门这些年……王府可是许久没有听到喜讯了。我不是说您怎样,只是您不觉得实在是太巧了么?”
秦王妃万万没想到姜璐瑶敢当面这么说,带了几分的恼怒:“世子妃这是想操心王爷后院的事?”
“其实我只是想让秦王府热闹起来,有道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嘛。世子爷一直希望能多些弟弟妹妹,王府的水土好,纵使是庶出也被王妃您关爱着。”
姜璐瑶不信屋子里的太妃不会琢磨。
“瑶瑶,我们进去罢。”
赵铎泽撩起了门帘,护着姜璐瑶进门,秦王妃在外面恨不得一巴掌打掉姜璐瑶脸上的得意之色,眼下她只能指望太妃能压一压姜璐瑶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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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祖母。”
赵铎泽和姜璐瑶对着坐在炕上的太妃行礼,“祖母安好。”
“安好?”太妃面沉如水,指着赵铎泽道:“你娶了这么个出色,厉害的媳妇,还问我是否安好?”
赵铎泽道:“厉害的媳妇不好么?祖母,只有她能镇住旁人对秦王府的算计。”
“我只看到她为了出风头,站在府门口同刁民回嘴,还打着太子的名声,万一……万一皇上以为我们不知进退,非议太子殿下怎么办?听说还死了人?”
太妃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你心怎么这么狠?你逼死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阿猫阿狗,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姜璐瑶拽了赵铎泽衣袖一把,后宅的事情,还是交给她来处理为好,赵铎泽越是护着她,太妃约会怀疑赵铎泽受制于妻,影响王府传承,怕姜家操纵王府,太妃会越发的气愤。
“按大明律例,到世袭王爵,宗室亲贵门前闹事的百姓都要受到重罚。他们既然敢来王府门口请王妃治脏病,就要想到秦王府不是好欺负的。孙媳想若是祖父活着,他们根本用不上去京兆府尹……早就没命了。”
“此时能同你祖父那时一样?你只晓得一味的出气泄愤,就没想到皇上的想法?”
“想了,孙媳一直认为,陛下对太子殿下是极为维护的,谁败坏太子殿下的名声,谁就犯了谋逆大罪。那群刁民不管从何处听到的消息,既然口口声声说王妃给太子治病了,他们难道不是拿着染上的脏病构陷太子殿下?孙媳让人堵了他们的嘴,并把人送到了衙门去,想来陛下不会过多责怪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我以为就是秦王一脉对皇上最大的忠诚。”
姜璐瑶越说底气越足,“如果一味的忍辱负重,不晓得为皇上排忧解难,不知为太子殿下正名,又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忠臣?”
太妃捂着额头,“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