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凛了凛,他只觉得那双眸子像能够凌厉的刀,一层剥掉自己的肌骨,直看到自己的内心。
容溪突然抽了抽鼻子,随即抽出锦帕来捂住了口鼻,诧异道:“你居然还用了催情之药?”
众人听得齐齐抽气不已。
这个男人用了催情之药?他给自己用得哪门子药?莫不是……众人的目光在那左青莲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儿,稍事着又向着左夫人瞄了一个眼风,肚子里心思百转。
是了,这位左夫人的出身可是青楼呢,啧啧,想来用些什么催情迷情之类的药物就跟吃饭一样的简单,而今天在这个小破院中,她的女儿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偏偏是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被下催情之药的痕迹,而她的女儿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说明什么?
再者,这左夫人之前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又是请罪又是哀求的,她不是说在这里面是宁王妃吗?弄到最后却原来是自己的女儿!人家宁王妃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呢,污蔑皇族之人,这可是该当何罪呢?
左夫人的脸色一变,事实上她也早已经没有什么脸色了,一张脸像是颜料店的抹布,来回的变幻不停。
她握着左青莲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指在左青莲的腕上留下几个青紫的痕迹。
左青莲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说不了话,她现在的神智也渐渐清明,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像是在往外冒着森森的冷气,她如同坠入万丈冰窟,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子,突然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又这样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浑身都忍不住的轻轻的颤抖,她很想开口说话,解释这一切根本不是这样的,但是她发现她开不了口。
冷亦修已经点了她的穴道,她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听着,听着那些与计划根本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话。
左夫人的眼睛越睁越圆,她上前一步道:“王爷!王妃,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噢?”容溪一个眼风扫来,“那依左夫人看,事情应该是哪样的?”她顿了顿,声音微凉,“或许,左夫人觉得,如果站在那里的是本王妃,事情就对了?”
左夫人猛然抽了一口气,后面的话被狠狠的噎了回去,她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只能定定的看着,眼睛里的光芒闪动,最终一点一点的熄灭,像那些在草原树森里燃烧的熊熊大火,最终也只能归于沉寂,只剩下一片死灰的苍凉。
“左小姐的遭遇让人同情,”容溪慢慢转身,正面对着左青莲,“相信母妃和王爷都会为你在父皇面前说话,也好给左家一个交待,左副将那里,王爷也会安排的吧?”
本来就将近绝望的左夫人突然一抖,她重新抬头,看向冷亦修,她不敢去深想,容溪所说的“会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容溪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冷亦修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答言。
左夫人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走错了一条至关重要的路。
边关垂城,左令彬正坐在府中的大厅内看着奏报,大厅建得高大宽敞,两排士兵站在门口,声息皆无。
窗外的星子满天,边关的建筑不多,空气也更清亮,眼界似乎也看得高远了些,天边的星光闪烁,让他想起京城中那些繁华的灯火。
他抹了抹嘴唇上的八字胡,想来,自己这次再调回京的话,应该就不只是副将了吧?烛火摇动,映着他的双眸,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
虽然说边关苦了些,但是这里,除了现在去巡城的黄晨安,就是他最大了,平时在京城中的那些顾忌,在这里也可以像一件破烂的衣服远远的甩开。
京城的大官太多,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的头上,见到太多的人需要点头哈腰,而在这里,他享受到了别人对他尊敬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
他摸着胡子,眼前突然浮现自家夫人那美妙的身子,除了她的出身有时候会让自己的脸上无光之外,其它的都好得很,也让他享受的很,而在这里,青楼也有很多,他便结实了一个叫明珠儿的姑娘。
明珠人如其名,一双眼睛亮闪闪,像暗夜中的珍珠闪着光,她身上的肌肤也像珍珠一样白,还莹润光洁,简直让他爱不释手,他琢磨着,等到回京的时候,一定要给这明珠儿赎身,带着她回去好好的爱惜,也让她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他目光转动,落到桌角的那一叠信件上,他知道,这其中藏着刚刚收到的一封书信,来信的人是他的女婿,信中说得清楚明白,不日便会想法子让他回京。
左令彬心中暗自得意,他当初在宁王冷亦修的手下当差,一路走到副将,而后来他的二女儿又嫁给了齐王,事后,他经常为自己的聪明抉择而自鸣得意。
他自然明白,这皇子中的争夺是如何的激烈,而一路走过来,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压对了宝,无论是宁王赢还是齐王赢,他都不是输家,不但可以保住性命,甚至可以再进一步。
他有时真是佩服自己的眼光,当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