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看着冷亦修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些疑惑,想着刚才那李松所说,叶冲锐不过是一个帮派的帮主,镖局的镖头而已,怎么会让冷亦修有如此的厌恶的神情?这显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冷亦修垂头看了看她,突然俯下身弯腰把她横抱起来,容溪一声惊呼,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中低低一声笑,“先进屋去,这里风太凉,进屋后我再告诉你。”
容溪被他的气息弄得有些痒,不禁也低声笑道:“你先放我下来……”
“不放,”冷亦修咬了咬她的耳垂,感受那份温软甜香,“忙了这一整天,都没有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容溪的心中一暖并一软,她今天一直都在比赛场,冷亦修有空时便回头望望她,而此刻,他却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禁在心中感叹,没有想到原来冷情淡漠的自己,今天也可以像其它的小女人一样,融化在一片温情中。
天还没有太冷,孝儿起了一个小火炉,放在外厅,屋内已然是温暖如春。
容溪让小厨房又做了几样吃食,精致味美,她道:“你在那边肯定没有吃好,快吃一点暖暖身。”
冷亦修执着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你这样在身边,就算是不吃也暖了。”
容溪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不要这么肉麻了,再说这种话我会以为你是阿矩假扮的。”
“嗯?”冷亦修的眸子一锐,“怎么阿矩经常说这些肉麻的话给你听吗?”
“……”
容溪无语的看了看他,“你知道不是的,故意这么说来气我。”
冷亦修一笑,“好了,我快点吃完,也许今天晚上还有别的事情做。”
容溪的眸光一闪,想着刚才他提起叶冲锐时的神情和语气,心里有些跃跃欲试,想来是又有事情做了。
吃食撤下去之后,冷亦修拉着容溪去了书房,在那个放着档案的书柜中拿出一个袋子,上面清楚的写着三个字:“叶冲锐”。
容溪的眸子微微一眯,她没有想到,冷亦修收集的资料当中,居然还有江湖人,原本以为只有那些公门中人或者是和朝廷官员有来往关系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做的功课的确是不少呢。
冷亦修看着她的目光,手指轻轻的在叶冲锐那三个字上敲了敲,“江湖势力从来都是让朝廷暗中担忧的,特别是这种盘踞在帝都的势力,这个叶锐锐便是首当其中,他出身草莽,有一个不小的帮派,表面上的生意却是镖局,让我如何能够不防?”
容溪注意到他说的是“表面上的生意,”她托着腮,眼睛在烛光下像两颗晶莹的黑葡萄,“那么,事实上他是做什么的呢?”
冷亦修打开那个袋子,拿出上面的第一页纸,上面清晰的罗列着几个人的名字,他轻轻的把那页纸往容溪的面前一推。
容溪把那页纸握在手指间,白纸黑字,她静静的看着那页纸,黄色的灯光透过薄纱灯罩,轻轻的拢在她的脸上,那斑驳的灯影反而让她的眉目更加朦胧,灯光拢着她,在身侧的八宝格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半晌,她语气悠悠的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会恨他,也难怪那个神性人物会找上他了。”
“不错,”冷亦修对容溪的聪明感觉到有些欢喜又有些无奈,她总是如此聪慧,只有透给一点点的线索,就可以抽丝剥茧,自己把事情推敲出来个大概,有时候想为了她的安全瞒她都瞒不住。
“这些年来由他保过的镖都是与官员相关的,或送去老家,或者是送到指定的地方,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而这个叶冲锐,后有帮派撑腰,在江湖中也算有一定的地位,他保过的镖多半能够平安到达,所以他的镖局很快的发展壮大,而他自己也成了南七省的总镖师。”
“嗯哼,”容溪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光线中闪着晶莹的光,她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呜呜作响,“他应该会顺便把那些官员每次要保的东西都做了详细的帐目,方便有需要的时候再翻一翻,比如缺钱的时候啦,需要那些官员办事的时候啦,这么好的机会,他会放过?”
冷亦修轻轻的笑起来,目光晶亮,如深沉的海底轻轻翻涌,“你说得对,所以,他在帝都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容溪似笑非笑,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处点了点,“那么,我们就来捅捅这个马蜂窝,看他的屁股,坐得有多稳。”容溪的话音掷地有声,不容反对。
冷亦修点了点头,伸出手握住她伸出的手指,轻轻道:“好,我们一起。”
戴娇坐在房间里,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凉透,她的心中却犹如油烹,整个胸腔里像是被塞入了一团火。
她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心情却欲发的烦躁不安,伸手推开了窗子,院子中的灯大部分都忆经熄灭,只剩下两盏灯,在风中轻轻的摆动。
院中的影物笼在淡淡的光影中,浓厚的黑影投到地上,一晃一晃,似猛兽狰狞的面孔,躲着暗中,准备吞噬无意中闯入的一切。
她看了看对面的那间屋子,依旧黑着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