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你……”
瑾花的声音还在身后飘荡,但凡川却充耳不闻,当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势必要保住冥王介谛。
为了抢先于正慢步靠近的怀瑶和末臣,凡川则是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冥王介谛的身旁,当即蹲身了下去,担忧的看着冥王介谛。
“你……你怎么样?介谛。”凡川这一次直接喊出了介谛的名讳,并没有什么刻意,只是内心所想。
冥王介谛仿佛也因为凡川直呼自己的名讳,而感到一丝的从容,只见其自嘲的笑了笑,回声道:“还能怎么样?输了呗……”
说着话,只见冥王介谛拿开了捂住自己腹部的双手。
凡川惊骇的看到,此时冥王介谛的腹部已然没有真正的血肉之躯了,血淋淋的一片,几乎已经沾染了冥王介谛的周身所有空间,而还有一丝丝的碎肉,从其的腹部上掉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正是冥王介谛的肋骨。
凡川注意到,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那是一条红色的正蠕动的绫缎,凡川几乎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正是怀瑶手中那断掉一截的红色绫缎,只不过与其手中所持的绫缎有着很大的不同,此时吸附在冥王介谛腹部上的红色绫缎,就像是一条时刻游动的腐虫一样,一直在蚕食着冥王介谛腹部上的血肉,以至于裸露出来了森森的白骨。
这般阴险诡异又残忍的暗器,凡川是怎么都不敢想象会与神人有所关联,在自己的印象中,神人该是高尚的存在,亘古的存在,用着仁心主宰着诸天万界的一切,无论怎样也不会跟如此令人不齿的暗器所牵连在一块,可是眼下正发生的一切,已然让凡川印象中的神人,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当凡川再仔细的看下去的时候,更是已经不能再用惊骇和震惊来形容此刻的心理了,因为凡川看到,就在红色绫缎蚕食掉了血肉之后,露出的森森白骨之上,此时正卡着几条模样大小不等的白纸。
那白纸似乎变得很坚硬,正中的刺进了白骨之内,从而无论红色的绫段如何游动,那白纸已然丝毫不动,就像是天生长在那白骨之上的一样。
再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凡川这才确认,原来那白纸竟然就是从末臣手中的折扇上破掉的一块,从而化成了比刀片还要坚韧的暗器,狠狠的穿透了冥王介谛的腹部,从而卡入白骨之中。
凡川终于感受到了那个先前傲气荡然的冥王介谛,为何会在此时露出如此忍受痛苦的表情了,因为这种痛苦,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显然,一旁的无用王凌柔也看到了冥王介谛腹部的情况,只见其哭喊的更大声了,已经不能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了,甚至是接近了疯癫。
“冥王大人……冥王大人!介……介谛……呜呜呜!”无用王终于放下了该有的尊卑,直呼着冥王介谛的名讳,就像是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哭喊一样。
冥王介谛在这一刻似乎也全然放下了尊卑之分,但在凡川看来,冥王介谛在这一刻是尊崇了自己的内心,脱下了伪装高大的面具。
只见冥王介谛艰难的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无用王凌柔的香肩,苦笑着出声道:“柔儿,别……别这样,本……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你还想怎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们这么不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啊!啊……”无用王凌柔已然步入了“炼狱”般的折磨境地。
凡川杵在了一旁,内心也同样在忍受着煎熬,为冥王介谛的这一份坚强而感动,为无用王凌柔的这一份忠心而感动,或是说不能摆在台面上的爱情所感动。
同时,凡川也为了神人的卑鄙无耻而感到愤恨。
“介谛,需……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怎么才能帮到你?”凡川久久之后,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冥王介谛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哈哈……你只是个仙人,别瞎忙活了,你救不了我的,还有……咳咳,你别再与他们争嘴,没……没有必要!你要为……为仙界而活!”
就在冥王介谛说出这番话之后,凡川深深的感受到了冥王介谛内心的那份柔软。
记得冥王介谛先前曾自信的说一切只能为自己而活,而眼前却让凡川为了仙界而活,这种改变,或者说,从未改变,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冥王介谛。
“别再试图挣扎了,介谛,你没有机会了!”不远处再次传来末臣的声音,同时脚步声越发的逼近。
凡川心生急切,便想要起身去与末臣和怀瑶理论一番,可就在凡川刚想起身的时候,却被冥王介谛给伸手拦了下来。
凡川不解,冥王介谛却苦笑道:“我刚刚说的,你……你就忘了?”
“我……”凡川叹息了一声道:“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冥王介谛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说了,没有用的,眼下我只有一件事,恳请你帮我。”
“行!你说吧,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凡川坚定道。
冥王介谛笑了笑,似是很知足,继而出声道:“凡川,认识你,我很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