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战行川曾在乔瑞秋的孕检单上签过名字这件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扑簌簌地落,吓得战睿珏以为自己做错了,连连向她道歉。
“不是睿睿的错,是妈妈太累了。我想睡觉。”
冉习习拿过笔,匆匆签名,然后亲了亲他的小脸,带他去洗澡。
哄睡了儿子,她也洗过了澡,一身疲倦,却了无睡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么不真实,比电影还戏剧化。
可是,就算是电影,这个故事也太蹩脚了。
正想着,冉习习的手机响了。
她怕吵醒儿子,所以一把拿在手里,先按了静音,再去看是谁打来的。
一见到来电号码,冉习习下意识地想要挂断,但想了想,她只是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反正吵不到儿子,随便怎么打,她打定主意,就是不去接听。
战行川比她想象得还有耐心,足足打了十几个,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再暗下去,再亮起来。
终于,他放弃了,屏幕黑了,再也没有亮起。
冉习习终于放下心,准备睡觉。
可她刚躺下不超过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她一惊,头皮发麻。
该死的男人,果然是阴魂不散。
睡在床上的战睿珏被铃声吵得往被子里缩了缩,大概是白天做小花童,玩得太累了,他睡得很沉,并没有醒过来。
冉习习火大,爬了起来,直接打开房门。
战行川的一只手还按在门铃上,不停地按着。
“我还以为,你打定主意,就是不接电话,不开房门。”
他也喝了不少的酒,因为没换衣服,也没洗澡,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味道,不停地往冉习习的鼻子里钻。
她狠狠地皱眉,将他挡在门口,并不打算让战行川进门。
“你要干什么?睿睿已经睡下了,别吵醒孩子。”
战行川晃了晃手上的房卡,口齿略有一点不清楚:“我房间就在你隔壁,你要是怕吵醒孩子,我们就去我房里说。”
冉习习本能地拒绝:“我不去。有什么话,等明天白天再说……”
不等她说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喝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看我死,你才高兴?”
她蓦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战行川的力道很大,冉习习的手已经被攥得泛白,她甩了几下,依旧无法挣脱,反而有一种将要被他拉出门外的感觉。
“疯子!你喝多了,放开我!”
一边说着,冉习习一边向外看去,希望能够在走廊上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请他们帮忙。
可惜,由于容谦和孔妙妙在这里举办婚礼,又包下两层客房,他们事先告诉酒店方,不希望被打扰,所以这里安静得可怕,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拿房卡。”
僵持了几分钟,冉习习只好妥协。
她拿着房卡,轻轻带上房门,和战行川一起去了隔壁。
果然,他的房间就在隔壁。
“你妈妈呢?”
沉默了片刻,冉习习还是开口问道。
在紧张难堪的时候,说上几句话,似乎也能令人放松下来。
所以,她只能没话找话。
进门以后,战行川一把拽掉脖子上的领结,扯开衬衫,把外套丢在一旁,又卷起袖子,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来。
“让司机送回家了。既然你和睿睿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大家一起住酒店。”
他明显有些赌气地说道。
冉习习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战行川再次开口:“我刚才去了一趟医院,见到那个孩子了。他在保温箱里,护士说,要住几天院,因为早产。”
一听这话,冉习习微微动容:“所以呢?”
她倒是没有想到,战行川会专门去看那个孩子。
看来,的确是血浓于水,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割舍不下。
战行川也不隐瞒什么,直接说道:“我采集了血样,他的,和我的,都已经送到鉴定中心了。等到结果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是不是我的孩子,让事实说话。”
见他如此淡定,冉习习不由得迷惑了。
“还有,要是你愿意的话,你把你当时看到的情况,再和我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战行川总觉得,这起车祸太诡异,无论是发生的地点,还是发生的时间,全都太过于巧合,倒像是有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