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才知道,昨天那些人半途拦车,不知司机没看到,还是不想答理他们,路过他们时,车子嗖地一声绝尘而去。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些人怀恨在心,早早地候在车站,准备对司机实施报复。这也是徐益川替张岚解围,他们却破天荒地没有发作的原因所在。
“真是岂有此理。”这亏吃得虽有点冤,但徐益川知道自已的处境,打又打不过,理又讲不得,只能忍了。他岔岔不平地说了一句后,也就借坡下驴,不再吱声。
“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见司机和徐益川都灰溜溜的,不敢再嘴硬,其中一个为首的站在车门口,就像当年日本鬼子扫荡根据地向村民训话时一样,对底下的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其他旅客,趾高气扬地发表了一通演说。然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如今这个世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有人感慨。
“难了,不会再有了。”
“要是毛主席还在就好了,他决不会允许这些流氓阿飞耀武扬威,欺压百姓。”
“如果他老人家还活着,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见那些人已走远,在场的群众才各抒己见,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经这一耽搁,徐益川到东方乡时,已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街上的店铺大都上了门板,刘春艳也一样。她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般,做了饭菜,等待着老相好徐益川的到来。
“怎么现在才来?”尽管知道徐益川乘车、走路需要时间,但见到他姗姗来迟,刘春艳还是禁不住埋怨了一声。
“倒霉透顶了。”徐益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被了耳光的脸庞,气呼呼地说、“来的时候,被人打了两拳,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刘春艳这才发现徐益川阴沉着脸,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似乎还残留着脚印。
“被谁打了?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刘春艳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还不是那些流氓阿飞。”徐益川恨恨不已地说,“他们打你还需要理由?简直就像盗士匪,不分青红皂,一上来就是拳打脚踢。”
“知道他们不好惹.你为什么还要去凑热闹?”刘春艳自忖井水不犯河水,徐益川一定也有不检点的地方。
“我才没兴趣去管这些烂事,只因为想早点上车来你地方,就招来了他们的一顿打。”
“也许你急了点,挤了他们。”除了会勾引男人,刘春艳很少关注社会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方面是事不关己,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很少外出。
“才不是呢,要说有原因,也是为了张岚。”
“怎么扯上了张岚?”刘春艳感到意外。
“如果没有我,张岚今天可就惨了。”
“为什么?”刘春艳连忙问:“张岚招惹他们了?”
徐益川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样说?”刘春艳的心里满是疑惑,“你见到张岚了?她也回来了?”
“她没有回来,但我碰到她了。她正在车站边的商店买东西。”
“买东西关他们何事?”见徐益川说了上句,没有下句,刘春艳很是不爽,事关女儿的安危,她还是放在心上的,“你就不能痛快点,将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
“就你心急,说话、干事,包括在床上,都是一个熊样。”被人打了,徐益川已很生气,原想在刘春艳那儿得到点安慰,没想到她不但没说一句体贴的话,相反还一脸冷漠地奚落与追问,这令他很是沮丧,“那时,那些流氓正对张岚指指点点,企图调戏,而张岚蒙在鼓里,根本没有察觉。”
“这丫头,做事就粗心。”刘春艳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后来怎样了?张岚吃亏了没有?”
“没有,我上去后,他们哪里还胆敢动手。”
“好像是英雄似的,那你后来怎么会被打了呢?”
“还不是因为搅了他们的好事?”
“等等,那会儿张岚在哪儿?她没跟你一起遭殃?”
“她运气好,那时已离开了,不然呆在那里,难说不会连她也一起收拾。”说起这些,徐益川还一肚子的气,也顾不上有可能的引火烧身,把一些不雅的不该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就因为我替张岚解了围,他们竟说我这是老牛吃嫩草。”
女儿和老相好孰轻孰重,不用衡量,刘春艳也清楚。见女儿平安无事,她也就放心了不少,噗地一下笑出声来,俏皮地说:“也许他们并没冤枉你,这样的事,你是有先例的。”
“你怎么也会这样说?”
“不是吗?你和你干女儿朱亚丹的那些勾当,人家可都心知肚明。”刘吞艳的嘴角边浮起一丝嘲笑,一言以蔽之。
朱亚丹和徐益川有染,除了聂文虎,恐怕全东方乡的人都知道。聂文虎不是没听说过,是他不愿意相信。毕竟老婆婚前不洁贞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他宁愿将这些流言蜚语当成他人嫉妒、污蔑,往朱亚丹身上泼脏水,而不希望真有其事。聂文虎从没就此事盘问过朱亚丹,这也是两人为什么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