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能有谁？”似有满腔怨恨，本已绻缩在纪大队长怀里的杨乔红，这时抬起脸来，一把推开纪大队长。
“我？这怎么可能？”纪大队长自忖对杨乔红一直怜香惜玉，呵护备至，没有伤害过她。要说有，也只是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将她老公调回来，将她提起来当参谋。但这是需要时间的，想必她不会因此跟他闹别忸。
“我，我有了身孕。”难堪地沉默了好一会，杨乔红才吞吞吐吐地说。
“你是说，你怀孕了？”纪大队长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声。
杨乔红无助地点了点头。
“不会是心理作用吧？”面对这一消息，纪大队长不由得也一阵紧张。
“不会，我的月经以前很准时，可这次已许久没来了。当时我以为是跟你有了性生活的缘故，只是延迟几天，很快就会恢复的。没想到，直到现在，也不见它来。”
“月经没及时来，不一定代表你就是怀孕了。”纪大队长还抱着侥幸。
“月经没来，可其它的反应却来了。”杨乔红一脸无奈地说。
“什么反应？”
“以前怀孕，我喜欢吃酸，脚也会肿，夜里还嗜睡，现在，这些症状又一个不漏地开始出现了。”
“你确定，不会搞错？”
“绝对错不了，我毕竟已生育过，知道这些现象意味着什么。”杨乔红说着，将小腿伸向纪大队长，“你看，有些眼睛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纪大队长捧起一看，还果真肿了。
“该死！我们不应该大意，早在那些时候，就该考虑采取措施。”纪大队长的拳头重重地捶在了床沿上。
纪大队长不是没有考虑过，杨乔红的这个年龄段，正是生育的高峰期，两人的热火朝天和忘我奋战，完全有可能结出硕果。只是想到自己老大不小了，如果径直去卫生队要这些避孕的东西，脸上似乎有点挂不住，他才没下这个决定。
如今的这一被动的局面，完全是由于自已的优柔寡断和麻痹大意造成的。
老婆还没闭经，去卫生队要一些避孕药名正言顺，并不会太难堪，他装什么圣人？纵然当着其他人抹不下这个脸，可卫生队里的那个郝队长是他的老乡，且职务还是他提拔的，只要跟他说一声，不用他亲自去，郝队长也会屁颠屁颠地将那些玩艺儿，送到他的办公室去。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需提醒一下杨乔红，相信杨乔红自己也会处理好，不致于搞大了肚子她还浑然不知。可就是这样的举手之劳，他都没想到要去办一下，真的太不应该了。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照时间来算，这应该是在第一次怀上的。”杨乔红怯怯地望了一眼纪大队长，说：“而那时，又有谁会想到要去取避孕措施？”
这倒也是，那时事前没有预兆，几乎是猝不及防，而且两人图新鲜，图享受都来不及了，岂会去考虑会不会怀孕？
“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毕意是领导，毕竟是男人，毕竟已既成事实，最初的惊慌过后，纪大队长已渐渐冷静下来。打破沉默，问。
“我不知道。”杨乔红茫然地说，“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白天上班时，我就想去办公室找你商量了？”
“你想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纪大队长略一沉思，突然出乎意外地问。
“你说什么？留下这个孩子？”杨乔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且不说部队不允许，就是部队同意，孩子是你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可以把他生下来？又有什么办法可以瞒过人家的眼睛？这可是十月怀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过去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关键取决于你老公。”
“我担心的正是他。”
“如果你老公同意就好了。”纪太队长若有所思地说，“部队这一关有我在，问题不大，不处分你就是。”
“他怎么可能同意？我和他已快将近一年未见面，没有过那种事，怀孕根本跟他扯不上关系。”
“这样吧，乔红，你赶快探亲去你老公那里。”姜毕冕是老的辣，纪大队长很快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跟他来上几次，不，哪怕只来一次，也就足够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事遮掩过去了。”
“去他那里？我怎么敢去？要是被他知道，他不把我打死才怪。”杨乔红几乎吓了一跳。
“刚怀孕，相信他不可能会知道。”纪大队长满有把握地宽慰道：“只要既成事实，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般男人不知道，有可能，可他是医生。要想糊弄他，瞒过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好就好在于你们往日感情不错，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怀疑你背叛他，给他戴上绿帽，也就不会先入为主，想到你怀孕。我们的这一计划，也就有了出其不意的先机。”
“你说，这能行吗？”这未免有点复杂且有点悬，杨乔红既像问纪大队长，又像在问自己。
“我看可行。”纪大队长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