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这场下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大雨终于停歇,天也放亮了。www.DU00.COm
陈风低头看了看趴在他怀里的柴曦月,手上倒是又不老实了起来。说起来他不得不佩服练过功夫的柴曦月,这丫头的身体柔韧度和抗压力简直堪称一绝,要不是他实在累的不行了,非得和他这未来的老婆玩出点新花样来,咳咳,似乎有些少儿不宜。又占了一会儿的便宜后,柴曦月终于恢复了些意识,嘤咛了几声,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什么,陈风伸手拍拍她的小脸,倒是安安分分的搂着她继续睡觉。
俩人睡了不知道多久,陈风心中终于是放心不下,于是轻柔的抽回胳膊,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戴整齐,出了房间。院子中卫明和元千山全身披挂整齐,并肩而立,见陈风走了出来,都是扭头看去,只是这眼神却和往日中有所不同。
陈风冲这二人微微的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正想让他们俩回去休息休息呢,卫明却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大人,可是要去大营?属下这就让人备马。”
陈风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已经发亮的天空,虽然天色依旧昏暗,却不可能再下如此大的雨了。此时他倒是不担心能不能守得住城,而是在想耶律重元那老东西还有没有胆量继续攻城。算算时间,只要不出意外,刘曲想必已经赶到了。他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水淹七军。他刚上任的时候曾经翻看过新安县的各项工程,其中就有水利工程的卷宗。北水河和拒马河是流经新安县一大一小的两条河流,两河相距不足十里,每到汛期总是河水泛滥,前几年为了根治水患,上任的新安知县发动民力,在拒马河上游修筑堤坝,加固河堤,这种工程倒是类似于后世的水库,而陈风让刘曲做的就是泄洪。经过了这几天的暴雨,想必拒马河的河水已然暴涨,只要掘开堤坝,那滔天的洪水自然顺势而下,肯定会连带着冲进北水河的河床内,两河齐发,足以让新安县北部变成一片泽国,将契丹大军吞没。
此时的大营中,种已桓眉头紧锁,虽然疲惫至极,却实在心无睡意,经过了昨日一整天的守城战后,他手中只剩余不足三百的新安军外加不足一千的厢军,况大部分都是带伤之兵,而上城协助守城的民夫也损失不小,一千余人也折损了大半,而大雨停歇,天时也全无,要是契丹人再攻城的话,怕用不上两个时辰,他们就要全军覆灭了。
陈风哪里知道种已桓的担忧,策马来到大营后,直接掀帘而入,说道:“锦意兄,何故如此?”
种已桓抬起头,看了看他,没好气的说道:“莫言贤弟以为呢?”陈风耸耸肩膀,伸手拉了把椅子直接坐下,将腰间的长刀解下,放在双腿上,伸手轻轻的抚着刀身缓缓说道:“仗打到这个地步,发愁有用吗?要是契丹人聪明,此时就应该猜到了咱们的意图,很可惜啊,猜到的那个人跑路了。”
“何解?”
陈风很鄙视的看了一眼种已桓说道:“简单点说吧,至少今天咱们是不用担心了。这北水河的河水暴涨,契丹人想将那些攻城器械运过来几乎不可能,再者来说,经过了昨天的败阵,哥们还真就是不相信契丹人能这么快的就鼓舞起士气。眼下咱们倒是要担心这城中的细作!”对于耶律一阳在信中所写的事情真假与否,陈风不屑担心,也不用担心,因为即便是耶律一阳是诳他,那也无妨,因为耶律一阳骗不骗他的意义几乎没有。
种已桓一想倒的确如此,自己妄称出身行伍了,这点浅显的道理竟然还不如一个文官看的明白。陈风起身来到桌前,将长刀放在桌上,看着种已桓说道:“剩余的事情,一半看天意,一半要看契丹人如何抉择。不过嘛,弟弟我倒是觉得,这些契丹人没机会了!呵呵……”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你的刀!”
陈风转身看着种已桓抛了个媚眼说道:“NO,是你的刀!”
种已桓一阵阵的恶寒:“呃……”
果然不出陈风所料,一整个上午,契丹人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北水河南岸的探马都收了回去。这倒是让陈风大感意外,难不成自己的王霸之气逼的契丹人要退兵了?!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而已,要他真有那王霸之气,也不至于龟缩在城里被人差点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天上的乌云渐渐的散去,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陈风正趴在大营中的床上补着觉,钱蒙旋风一般的闯了进来,直接嚷道:“大人,大人……”
陈风直接坐起,眼睛却是依旧闭着,迷糊着说道:“契丹人攻城了?”
“没!契丹那个什么狗屁南院大王在城外叫阵,说是,说是,那个文词是什么来着,俺是粗人,学不来的!”
陈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这老东西倒是还有些胆色,竟然亲自前来,不过倒是也对,这丫的不亲自前来,老子还不打算出城呢!”钱蒙挠挠头,一脸的迷茫,瞪着大眼珠子看着陈风。
北水河前,一千皮室军拱卫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