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痛遍身都疼,唬得老太太直哆嗦,连声叫请大夫请郎中。
这时候老太爷没看书。
书蒙在脸上躺下了。
金强太沮丧了。
感情自己这么卖力地表演,外行看得兴致高昂,内行却是冷眼冷脸。不,是不屑一顾。
这也太打脸了。
唐飞那一巴掌打得肉痛,这一下,心痛。
“奶奶,爷爷睡了,我们不要打扰他吧。”
金强可关心爷爷。
不说这茬还给忘了。
老太太的虎头拐杖在地上“通通通”连声爆响。
“你个老东西,死老头子!啊?孙儿被人打了,你倒连个屁也不放一个。啊?他是不是你亲孙子啊?”
都这大年纪了,谁还研究这个啊!
嗨,这话可说不得。
老太爷终于慢吞吞地拿下了书,又慢吞吞地坐起来,淡淡地望了望胡孙,然后盯住了金强。
金强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能瞒天瞒地瞒奶奶,可瞒不过已成了精的爷爷。可既然到了这地步,还得咬牙撑下去,总不能照着自己一巴掌说刚才是鬼迷了心窍猪油糊了心胡说八道吧。
他又“扑通”跪下,暗地朝那二人使了个眼色。
那二人果然配合默契,一齐“扑通”磕头说:“爷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啪!”
“哐啷!”
老太爷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碗翻了。
“混账东西,还不从实招来。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
老爷子虎目圆睁,森冷逼人。
“这……奶奶!”金强不敢正视,转头喊奶奶。
老太太气得直哆嗦,手指着老太爷说:“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这样啊?你连孙子的话都不信,你信谁的啊?啊?”
唾沫星子喷了老太爷一脸。
好像哪位名人说过的,狂风过后必有骤雨。果然不错。
老太爷老脸一沉:“就是因为你百般溺爱百般袒护,他才敢在外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也就是你偏信这小畜生一面之辞。娇儿多败子。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长此下去,我金家迟早败在他的手上。慢说今日不算什么事,就是他横尸街头身首异处,我金国昌也敢断言是他先挑祸端。”
金国昌老太爷剑眉倒竖,冷脸如铁,一番厉色疾言,把老太太噎得哑口无言。
都几十年了,没见过老头儿这样啊?难道自己真的老糊涂了?可孙儿这伤不像是装的啊?
“金喜,伺候那二位公子去好生歇息,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金国昌一声令下,管家金喜将二位公子带了进去。
奶奶沉默,同学被带走,金强同学顿时蔫了。
老太爷继续发威道:“你这逆子,从实交代。不然,哼哼!”
“爷爷,我说我说!”
金强知道爷爷的手段,在他老人家面前,伯父和父亲都大气不敢出。虽然对自己很是疼爱,却从不护犊子,那家法伺候也不是一回两回。要不是奶奶极力护佑,老头儿那是真的敢下狠手。刚才爷爷叫金喜问话,明显是将自己和同学进行隔离审查。这回要是不说真话,与二位同学说的不一样,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倒不如坦白交代,再求求奶奶,或许还能有个从轻发落。
于是,金强便将前后经过详细讲了,当然想调戏女孩的事扯到了二位同学身上。
奶奶气得直跺脚。
“你……你这小畜生,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啊?你……我再也不管你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丫鬟赶紧过来,扶着她进了屋。
金国昌没说话。
那少年何许人?那些汉子什么人?那打扮分明就是大督抚的人,可他们跟这少年有什么关系?来这儿干什么?
“你说派了两个奴才去跟上了?”示意金强起身,金国昌冷丁站了起来,“完了,那两个奴才回不来了!”
金强见爷爷没责骂也没叫家法,心才落了肚,再一听这话,却是一愣,忙问为什么。
“你想想,那些人显然训练有素,便是高强盗贼也难在他们面前隐藏,那两个奴才又岂是对手?只怕早已尸横深山。”
金国昌叹口气又道:“你啊,肆意妄为,又自作聪明,将来不连累家族,便是上天眷顾了啊!”
这话太重了,分明是将自己的将来划了“××”了。
金强羞得无地自容,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找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