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闲淡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如果这样的日子还能让人觉得舒适与幸福,飞快这样的字眼便不再够用了。Du00.coM
自从学厨的第四天,庖玲尽量的掩饰着她震惊的情绪,说少离已经可以出师了开始,少离便很少再进渭水城。偶尔去,也只是去“无饿不坐”帮师父买些琼花酿回来,顺便和安自闲说说话。值得一提的是,起初在渭水城认识的小乞丐安自闲,借着他送的那把纸伞,找去了“无饿不坐”。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庖玲竟然收留了这个小乞丐,让他在店里打杂赚些生活。
算算时间,入冬已经有十多天了。南方的冬天虽然比不得北方的那种阴寒刺骨,冻天彻地,可冬天毕竟是冬天,秋末那几场细雨,早已注定今年的冬天会比以往要冷上许多。
渭水城的街头,人来人往依旧有着大城的风范。远远的隔着几条街,听到那奏起的哀乐,隐隐看到街角地上一些白色的吊纸,不知是哪家的暮齿之人还没等到最难熬的隆冬,便撒手而去。这等悲伤,寻常人家是极常见的。
无饿不坐的后院,停着一辆有些华丽的马车,马棚里歇着一匹有些俊俏的黑马。黑马,自然是白辰的懒东西,是白少离的大黑。它吃着店里的名菜醉仙金鲤。吃鱼,它只吃无饿不坐的醉仙金鲤。
大厅里,一老一少两个吃货正在专心的对付着,哦不对,应该是享用着面前的美食。也有醉仙金鲤。老者的面前有一杯酒,是无饿不坐的招牌酒琼花酿。小孩儿眼馋的看着那杯酒,有些想喝,却不敢开口。因为以前开过一次口,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吃美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可是中途如果有人来打岔,就是件十分有失美感的恶心事儿。
现在,便有一个恶心的人,来做了这件让老少师徒恶心到心眼儿里的事儿!
“白先生,好久没见着您了。”
白老抬了抬头,旋即又低头继续吃东西,表示“我不认识你,别来打扰老夫吃饭”!
而坐在对面的少离也抬了抬头,挥了挥手,同样低头继续吃东西,表示“就算我和你很熟,你也得等我吃完了再和我说话”!
站在一边的安自闲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多嘴。
一直到师徒俩吃完了,白老擦了擦嘴,清理了一下有些污物的长须,狠狠的瞪了一眼少离,起身向后院走去。
少离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你今天赶的时候可不太好。待会儿少不得要被师父说道说道。”
“白先生,好像给你添麻烦了,抱歉!”安自闲也不是个傻小孩,自然看出了些端倪,歉意的躬了躬身。
少离摆了摆手,“没啥大事儿!怎么样,这段时间在这店里过的还行吗?”
“嗯,还要多谢白先生当日的点拨。大姐对我也很不错!”安自闲笑了笑,小眼睛里闪过一些狡黠。
“不错就好。哪天找着机会,你总是会往更高处走的。认识的那天起,就知道你的心不小。只是可怜了庖玲,难得招了个有些灵性的伙计,怕是留不住!呵呵!”
“白先生,这话可别叫大姐听了去。我还想在这多干些时日呢!”
“这是自然。只是你若真是哪天走了,咱俩便是难得再见。你我同岁,也确实有些相似,少了个朋友,心里总还是会念想的。”
“若得哪日真能飞上天了,定然寻了白先生您共赏天下!”
“嗯!不过,你总还是那天我眼前有些落魄的小乞丐,但不只是小乞丐。你的话,我记心里了,你可别忘咯!”
说完,少离起身循着师父的路子,走向了后院。
看着白少离的背影,安自闲拱手相拜,“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好个承君此诺,必守一生。少离抬起手,挥了挥,也未回头,消失在了大厅。
“大黑!是不是在和师父说我坏话?”
走到后院,老远便看见大黑马勾着脖子,亲昵的和师父腻在一起。少离心下有些郁闷。被这憨货抓到机会了!
见小主人出来,大黑马往老主人身边贴了贴,扬了扬头,这次我可不怕你!
“上车!”白老丢出了俩字儿就自己先登上了马车。
少离摸了摸鼻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黑马,心道这次师父好像生气了。然后堆起了一脸乖巧模样,跟着钻进了马车里面。
车里,白老已经坐到了书案前,铺开一张纸,提笔写起了。写些什么?少离现在可不敢去看。师父严厉起来,还是能镇得住他的.
白老专心的写着,头也不抬。
少离心里打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豁出去了!
“师父?您生气了?”
还是不曾抬头,白老只是平静的说着,“必然是生气的!吃饭无端端被人给打搅了,还是池鱼之灾,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说着一些生气的话,可是听语气,哪里来的生气?
少离在心头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