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像秋风一样疯狂的蔓延起来,而且版本也屡屡升级。Du00.coM我偶尔听到有人在传说我是上面安插到宝安业务的亲信。我一直相信流言止于智者,从没站出来对这类谣言做出是否属实的声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成了我对此类传说的无言默认。直到有一天我听见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大致是说我是主任的亲戚,仔细一听,竟一下子又成了他的准女婿。
“刘老虎的后台可是总监。谁知道,小林才来几个月就把她拉下马。小林的后台,肯定比这个还硬。人啊,不可貌相的。”
我哭笑不得,对着某些无故堆砌起来的皮笑肉不笑的脸避之唯恐不及,又无所适从,一直未能找到最好的方式去应对这个问题。按照他们一贯的逻辑思维,我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无法推翻他们的猜测。因为八戒说过在这里全是后台。谁相信一个没有后台的我,能在短时间内就取代在这里有上十年根基的刘老虎呢?
刘老虎从那天在电话里甩出辞职这最后一张王牌后,基本上已经是撒手不管,迟到早退。令人意外的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后,终于有一天到了下班时间都不见她的人影。按照公司的一贯做法,除出了大是大非的错误外,不会主动炒人。但照样会有人辞职,而且全部是“主动辞职”,当中有一部分是在调任后你做不下去,明白有人要你消失后,你不得不自己提交辞职报告。-换句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要让你走,还不容易吗?现在干脆不来上班的刘老虎究竟是属于那一类,我不得而知。
第二天她却又准时出现在办公室。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八戒没心没肺的说:“以为你走了呢。”
“是啊,我是本来要走的。昨天领导叫我上去谈话了。”刘老虎的口气有一丝得意。
我暗暗倒吸了一口气,静待着她继续下去。她却一改往日的滔滔不绝,点到为止不再出声。
“那是留你下来?”八戒继续问。
“什么留不留?我本来就在这里。”她还是忿忿不平。
我低头没出声。
看来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按照刘老虎那天和领导在电话里针锋相对的做法,换成是其他人都已经够判死刑的。而我清楚记得最后是刘自己亮出要辞职的,并一下就挂了领导电话。这不正中了领导的意思吗?可现在却峰回路转,领导居然主动找她谈话。看刘老虎现在春风得意的样子,是领导妥协让步了。那么只能说明,领导肯定是突然受到来自上面更大的压力,才会主动出面来平衡这碗端不平的水。
想到这里,我感觉后背的脊梁嗖的一下闯上来一阵冷风。这种不知不觉被摆上台面,却不明就里的背腹受敌的角色,让我感觉岌岌可危。
眼前的形势,似乎只有我一个人丝毫不清楚内幕,而我已经毫无选择的被卷入风波之中。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清楚按照我目前的视野不可能做到知己知彼,再也按捺不住,为了让自己死得明白点,我提着一袋特产去总部叩开了领导办公室的门。
“小林来啦。”他在位子上说。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主动登门的一天,甚至让我认为他一直在等我。
“上次回了趟老家,给主任您带点土特产。”我把袋子往角落的沙发上一放。
“怎么这么客气的。”他笑着说,看我放下袋子后并没有准备抽身离去的意思。愣了一下后指着前面的椅子说:“坐吧。”
“在下面还习惯吧?”主任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眼光直射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才一路上暗暗酝酿着要说的话,一下子不知从哪里说起。“还好,刚开始压力比较大,有些事情比较棘手,主要是刚来没经验。”
“哪方面的压力,那些问题棘手呢?”他盯着我问。
我多希望我们中间能隔一层防弹玻璃,以缓冲他利箭一般锋利又能百步穿杨的眼光。这种眼光总让我怀疑稍有不慎,随时就可能被射成刺猬般的箭球。
“主要还是没掌握下面的情况,有些业务员不是很配合工作,而且感觉有点欺负我刚来没经验。”然后我举了一个例子,以加强事实性和说服力。
领导接着问:“其他人呢,部长,还有刘芬呢?”有如抛砖引玉般,我发现其实他也想了解这两个人的动态,毕竟山高皇帝远。
“都挺好的,黄部挺支持我的工作的。刘姐呢……”我不知道以怎样的语言和口气来陈述,才能最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想说的。“她也挺好的。就是,就是有些业务员借题发挥,好像在说,我把她挤走了。”
“嗯,我刚开始也估计到你的压力…刘芬在那里时间很长,根基很深。我怕就怕,他们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抱成一团,你打不进去…上面的每一个安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有东西可以拿出来服众的,比如每月的考核结果。不管怎样,上面肯定是支持你的工作,你安心把工作做好就行。”说这话时他的眼光稍微温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