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见面分开后,我就一直处于矛盾的状态。Du00.coM匆匆邂逅的圣丽在一瞬间叩开了我的心扉,毕竟男人对女人都是从第一感官印象去决定你是否有深入行动的意向。但她更多的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以及交谈时自始至终不愠不火保持着淡淡微笑的那份从容,还有通过了解与我较为相同的性格和类似的幽默细胞,成了这段时间我总是不自觉想起的全部内容。但此时此刻面对深圳巨大的生存压力,我已经变得唯唯诺诺,丧失了像头斗牛般随时准备着冲向眼前的挑衅的锐气。
我从圣丽讲述她的感情史时的表情看到那个男人在她的生命划下的一道深深的痕迹,或许轻描淡写的述说并不严重到揭开伤疤的地步,但她用一种和妙龄女性极不相称的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口气,显示出受伤后的她对待感情的异常理性的态度。
圣丽从一辆公车上下来,在包里掏出太阳镜挂到脸上,高挑的个子配上一身休闲着装别有一番风味。她远远的朝我挥手,露出那个招牌式的微笑。我们又上了一辆公车直奔凤凰山。在车上,我精确的把握到五分钟的谈话里面要有多少个笑话点,这实在是一件很累人、很考验我的智力的事情。就像西方时尚杂志里面规定,多少页之后就要有一个大波女人,或者有一个政治笑话,都是经过精心的安排的。张爱玲说,不会调-戏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在看到她的咯咯大笑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妓女,使尽浑身解数去让顾客开心。
车过了西乡路段,窗外的风景变得杂乱而破败。突然看到路边有两个男人在厮打,围观者众,指指点点。圣丽转过头望向窗外,车开了过去她还回头去看,摇了摇无动于衷的我的手臂。我头也不回的说:“不用看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她转过头来一脸不解的问:“你知道怎么回事?”我故作深沉的说:“是的。通常两个男人在厮打,多半是因为女人。而两个老男人在厮打,多半是因为权位。房间里一男一女在厮打,多半是因为出墙。黑暗街边一男一女在厮打,多半是因为嫖资。而一群男女在群殴,而且这群人还带着血缘关系,毫无疑问,他们是在争夺遗产…”
我得意地看到圣丽眼里异样的光芒,或许夹带着一种崇拜的情绪。
从凤凰山脚下我们拾阶而上。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实在令人惬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的这种田园风光的诗情画意其实只是一个很美的环境,若没有一个女人在身边陪伴你,我想你整天对着这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也会有疯掉的一天。
“怎么突然想到来凤凰山?”
“来深圳这么久都没来过,一直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而且,签挺灵的。”圣丽停下来,若有所思的说:“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就出来走走。”
我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圣丽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种柔弱无力的忧伤和纠结,让我心里浮起一丝疼惜。
半山腰路过一处修建得古香古色的红色坟墓,一直对文化古迹抱有浓厚兴趣的我在石碑前停下来。圣丽也在一旁看着碑文,这和我遇过的很多只注意时尚和韩剧的女孩子不一样。从碑文了解到墓主人是文天祥的第五代嫡孙,原来凤凰山脚下就是民族英雄过伶仃洋后的一个落脚点。圣丽表现出对这段历史的莫大兴趣,使我捡到一个充分表现自己的机会,向她讲述了有关文丞相的历史事迹和那首脍炙人口的诗篇,从而延伸到“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以后无华夏”,对几千年文化道统的断层扼腕叹息。这一种自我陶醉的表达,让我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男人,总是喜欢被人欣赏甚至崇拜,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周末的凤凰山很热闹,男男女女三五成群,他们中绝大部分是情侣。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佳人在旁让我心猿意马。并肩交谈着上山的一路中,我甩动的手背三番五次意外的碰到圣丽的手。我一直琢磨捉摸着是否顺手抓过去,最后还是有贼心没贼胆。不知不觉到了半山腰上的凤凰古庙。圣丽提出要进去求签,说这是她来凤凰山的一大原因。
圣丽手捧签筒与众多善男信女并排跪在神像面前,无比虔诚的双眼微闭念念有词,终于一根竹枝从签筒里跳了出来。拿了签文,我陪她一起到解签处排队。
“我看看。”
圣丽把签文递了过来,我念出上面的四句诗问:“你求什么?”
她抬起脸说:“不和你说,说了就不灵了。”
她坐了下去,我站在她身后。解签处一个女人接过圣丽手里的签文,抬头看着圣丽,用粤语问:“你求咩噶?”
“她听不懂广东话。”我急忙接过去说。
解签女这才注意到站在圣丽身后的我,我朝她挤了挤眼,她有点茫然,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用粤语小声说:“识做啦。”她好像明白过来,用浓重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再次问圣丽:“你求什么的?”
“姻缘。”圣丽的声音很低。
解签女再次微微抬起眼睑望向我,我肯定的朝她点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