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陡然惊坐起来,头剧烈的疼痛,痛得她抓掉那些发饰,却摸到一手粘糊糊的液体。
这个时候,三个月一发作的头痛开始了……
常笑从床上滚落下来,大口地吸着气,手抠在地上的青砖砖缝,痛不欲生。
这就是金针封脑的恶果,她获得了一时的平静,却必须忍受这样极度的痛苦。就算坠落熔岩的时候记忆破开,这三根金针依然不能贸然拔除,而且原本三月一发的病痛,现在已经转换为一月一发。
静室之内,忘川看着常笑捧着脑袋不停抽搐,痛苦万分的样子,猛地起身,那般的痛苦和恨竟然压不住他心里此刻的微微疼痛,他竟然还会为她痛……
他心神紊乱,那空中虚像便碎为无数碎片,常笑痛苦的脸更为扭曲,忘川一挥衣袖,整个人化作一道清光消失了。
拾香大门紧闭, 忘川直接落入后院,见常笑的房间里亮着灯光,他脚步一移,听到常笑喃喃的低语:“别走——”
忘川心皱成一团,急步上前,突然听到一个温和敦厚的嗓音:“我不走……你别怕……”
忘川脚步陡停,屋里灯光流泻,透过那雕花窗棂,他看到傲轩紧紧把常笑抱在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夜凉如水,远处有烟花绽放,快过年了呵……
只是,从未如此孤单过。
常笑好得很快,第二日便来接常欢。
清清淡淡的素白衣衫,大病初愈的样子,忘川瞅了她两眼,常笑前所未有的沉静。不像那个飞扬跋扈的凤安安,也不像之前总是怒目相对的常笑。
身后跟着君傲轩,两人商量带着常欢去置办年货。
“常欢在花园里玩。”
“那我去找他。”常笑语调平静,和傲轩两人并肩而去。
忘川依旧斜卧榻上,只不过视线却寻着两人而去。
常欢是在花园,不过除了常欢还有许多人,和孩子。
这不知谁府上的孩子正围着常欢。
“你就是那身居两种灵根的常欢?”有孩子问,语气和挑衅。
常欢后退一步,这种人他不屑理会,况且师傅一直教导他为人要低调。
“绝对是胡说,我们南诏皇室这代都没有这样的天才,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女娃娃,很晶莹剔透,不过眼里的光不友善。
卿言有些不高兴:“我师弟比你们都厉害,你们少欺负他!”
“厉害,他娘才厉害吧!听说不但你二叔整日围着,连大祭师也迷上了……”早前那大男孩斜着眼道,他方才感觉到常欢的气息比他纯净许多,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么强的天赋,已足够让他嫉妒。
“嘻嘻……那叫什么……水……水性杨花!”小女娃为自己这个词骄傲,看她用得多好啊!
“赵芯,你少胡言乱语!”卿言怒道。
常欢本欲离去,一瞬间转过身来,幼鹿一样的眼幽黑幽黑。
几个大人就在不远处,这些孩子的斗嘴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君琉璃、董洁、赵玉凝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的意思,只有琉璃身后的蕙娘目露担忧。
“我不是有两种灵根……”常欢淡淡地开头,样子像极了忘川,“我是有三种!”
大男孩和小女娃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卿言顿觉不妙,往后撤去,常欢手中 跃出一颗紫色的雷球,霎时间风起树摇,琉璃等人发觉不妙之时,已经来不及出手阻止,耀眼的雷球在大男孩和小女孩头顶爆开,声音之大,连忘川也惊动了。
那是福王长子赵符和历王小女赵芯,雷击之下,两人通体黝黑,衣衫破碎,摇摇晃晃之下被琉璃和玉凝一人接住了一个。
“哇——”赵芯咧嘴哭了出来,听到哭声,琉璃的心放下了。
常笑刚寻到这里,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接着是爆炸声,怎么也想到会是常欢。
看到眼前情景时,忘川也火速赶到。
在琉璃眼色之下,蕙娘将事情完整禀报。
常笑面色本就苍白,现在更是惨白。
玉凝脸色发黑:“常笑,你儿子竟敢出手伤了小王爷和小郡主,你该当何罪?”
常欢兀自仰头站着,虎视眈眈地看着赵符和赵芯。
那眼光,看得琉璃有些发怔,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光?
常笑慢慢在玉凝面前跪下:“贱妾管教无方,何等处罚,贱妾都愿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