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知秋,你在说什么?”
闻苏木几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被人推下河,险些一尸两命,恢复意识和理智之后的第一件事,不该是找凶手算账吗?为什么嚷嚷着救皇上?
莫非脑子进水了?
叶知秋用力地扯着他衣服,语无伦次地道:“桐油,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凤康越听越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叶知秋急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凤康被打傻了,讶然地挑高了眉尾。
全德和王太医听到那声脆响,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雪亲王妃也太彪悍了吧?那可是皇子,更是她的丈夫,居然抬手就打,丝毫不带含糊的。
饶是闻苏木和佳禾习惯了无条件站在她这边,也被她这一举动惊呆了。
叶知秋无暇理会别人怎么看她,手上的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的口齿变得利索起来,“宣宝锦要火烧华清宫,你快去救父皇。”
“什么?!”
凤康倏地眯起了眸子,闻苏木几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最不敢相信的人是全德,“定亲王妃要火烧华清宫?!
这……这怎么可能?她为什么……”
“报仇。”叶知秋截断他的话茬,“她怀疑父皇烧死她全家,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过来烧死皇家所有的人。”
凤康眸子眯得更深了,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他很确定她不是在说胡话。可是他又无法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火烧华清宫,这怎么可能呢?
宣宝锦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便她在宫中栽培了几个帮手,凭他们的力量,想在大内侍卫环伺的华清宫里放火,那也是不可能的。
大内侍卫各个耳聪目明,华清宫内有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叶知秋在华清宫外落水。也是他们及时赶到,迅速妥善地做了安排,而且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将他带到这里。
现在除了凶手,以及待在这屋子里的人,只有凤帝知道叶知秋落水的事。
在大内侍卫的严密监视下,宣宝锦要如何放火?
夫妻同心。叶知秋见他默然不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把沈长浩委托小太监送信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跟他说了,“起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空无一人的秦王府储存桐油。
当我被人救上岸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水面在灯光下反射着彩色的光晕。
在河里的时候,我不小心喝了一口水,里面有一股桐油的味道……”
闻苏木惊讶不已。“你是说,你是因为喝了河水才中的桐油之毒?”
他赶到的时候。叶知秋身上已经被仔细清理过了,他一直以为桐油是被下在饭菜茶点里的。
人命关天,叶知秋顾不上为他细细解惑答疑,草草点了一下头,语速飞快地说下去,“油会浮于水面,在水面生成一定厚度的油层就能引燃。”
全德在凤帝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凤帝的睿智,也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脑筋转得极快,“就算油在水里能点燃,她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么多油神不知鬼不觉地倒进水里呢?”
“你忘了吗?”叶知秋瞥了他一眼,“宫里的水道是四通八达的,又跟外面的护城河相连。如果我没猜错,为了方便除淤疏通,宫里的每一条水道都设有闸门吧?
只要选择性地关闭几个闸门,阻断水流,就可以做出一条最短的路线。在宫外把油倒进水里,油就可以随着流水流到华清宫周围的水道。”
“油能随水流到华清宫,岂不是也能随水再流出宫外?”全德一针见血,指出了这种方法的弊端。
“我刚才说了,油比水轻,会浮在水面,只要在华清宫的出水口放下半闸,就能让水流保持顺畅,不至于造成溢水的后果,又不会让油随水流走。
油慢慢地在华清宫四周汇聚,很快就会形成足够厚的油层。
时机一到,扔下一枚火折子,华清宫四周就会被火焰包围!”
全德听她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心下已然信了三分,犹不死心地道:“王妃这个法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未必能成。
您别忘了,如今河面可都是结了冰的。”
“正因为河面结冰,火烧华清宫的计划才有可能成功。”叶知秋越说思路越清晰,“桐油是有味道的,如果没有冰面遮盖,很容易就会被人发觉。”
“那么有冰面隔着,她要如何引燃?”全德又问。
“用盐。”叶知秋答得十分干脆,“盐水比淡水的结冰点低得多,在冰面上撒盐,就能让冰面融化。
仔细回想一下,我掉下去的时候,虽然听到了冰层破裂的声音,可并未感觉到太大的阻力,很容易就破冰落水了。
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华清宫四周水道的冰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