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被噎了一下,表情讪讪的,没了下文。
叶知秋便不再理会她,目光带笑地扫视了一圈,“我知道皇家一年到头也难得有一次这样齐聚一堂的盛会,原想别人待我客气,我便还以礼貌,千万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才好。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看我不顺眼,等着找我的麻烦,试图叫我难堪。左右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我索性就浪费大家一点儿时间,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吧。
正如我刚才对汐儿所说的,对于自己的出身,我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我从来不觉得作为村姑低人一等,不会隐瞒什么,更不会抹杀什么。
所以奉劝某些试图拿我的门第做文章,来羞辱我的人,还是不要白费工夫了。
至于那些别有用心,想利用或是算计我的人,也都省省吧。我这个人说话直,可脑筋不直,没那么容易被人利用或算计。”
顿了一顿,继续说下去,“听说因为那六百抬嫁妆,最近有不少人对我的身家很感兴趣,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地探查,让我深感荣幸。
未免大家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我在这里给大家交个底:
我个人名下有土地二十倾,作坊八座,商铺二十间,京城有一处宅子,还有一处弟弟为我添妆而购置的庄子。钱庄之中有几百万两存银,再有就是那六百抬嫁妆了。
想必跟大家调查出来的结果没有多大的出入吧?”
这段话说完了,有人吃惊,一个村姑居然有这么丰厚的身家,更毫不避讳。当众摊开来说明。
有人心虚加吃惊,心虚的自然是那些暗中调查过她家底的人,吃惊的是他们调查的当真与她所说的一般无二。也就说,这个村姑要么丝毫没有隐藏,要么隐藏得天衣无缝,以至于连他们这些神通广大的人都查不出来。
叶知秋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道一声果然。对这些不管做什么都习惯背后行事的人来说。她坦诚直白。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讲,他们反倒不习惯了,当然也不会相信。
只怕他们此时各个心潮起伏。拼命揣度她说这些话的到底有什么企图吧?今夜过后,只怕他们对她的家底更感兴趣了,会更加兴师动众地派人去查。
反正他们也查不出来,就让他们忙活去吧。他们越忙。她在京城才越有可能过上清净的日子。
因很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便故意信心十足地一笑。“对我这个人,若谁还想知道些什么,尽管直接来问我。能说的,我定当知无不言。不能说的。我只能道一声抱歉了。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修养的人,想必也不会问我不能说的事。
还有,关于那六百抬嫁妆。我要特别声明一下。
我的嫁妆定的是二百八十抬,其余的都是添妆。是各位掌柜与我的一位妹妹交好。冲她的面子,送我的一份惊喜,只能算是人情来往。
我没有炫耀的意思,也没有压过皇家所有媳妇的意思,说我想证明自己比皇后娘娘尊贵,更是无稽之谈。
如果说嫁妆多就能代表尊贵,那某些痴心妄想爬上皇后宝座的人,早就砸锅卖铁置办嫁妆去了,哪里还有闲心在这里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直,也不可谓不狠,宁妃首当其冲感受到了其中的杀伤力,恨怒交加之下,面部丰腴的肌肉不住地颤抖着。拳头捏紧,长长的指甲隔着丝帕陷入肉中,带起阵阵锐痛。
也有少数几位曾经肖想过后位的嫔妃,脸色不是那么自然。
穆皇后心中暗爽,总算有人说出她的心声了。借着喝茶,掩去了唇角绽放的笑意,巴不得叶知秋再来一个大范围的群攻。
凤帝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况且叶知秋是自卫反击,说话入情入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自是不会出言干涉。
梁太后倒是不喜欢叶知秋这咄咄逼人态度做派,可自从她那宝贝弟弟的命被凤康握在了手心里,她就很明智地选择了与叶知秋和平相处。既不刻意拉拢,也不主动找麻烦。
此时也一样,装聋作哑,权当没听见。
他们态度暧~昧,并不妨碍有人看不惯,跳出来抱打不平,第一个按捺不住的就是八皇子凤存。
他大概也知道避其锋芒,不与叶知秋理论,却冲凤康发作起来,“虽说出身农家,又是昨日刚刚进门的新妇,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
她不懂,九弟总该懂吧?难道你就由着她无视长幼尊卑,对长辈出言不逊?
身为男人,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凤康针锋相对地迎上他的目光,“据我所知,我的王妃只就事论事地提过皇后娘娘一句,并没有对其他人指名道姓。
不知八哥口中的长辈是哪一位?出言不逊又作何解?”
凤存被这几句话堵得张口结舌,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仔细想想,叶知秋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宁妃。他若说那位长辈是宁妃,不等于说宁妃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