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呆呆的坐在轮椅上,直到那些无法进入房间的黑影全部消散在病房前,这才缓过神来。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明白这些黑影之间有什么不同,它们又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推着轮椅,我缓慢的离开了安宁所,回自己的病房。我通过长长的楼栋间的通道,来到康富花园上空时,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阳光下,花园美死了。随风徭戈的各sè小雏菊以及几重伸展蓬松的正好的粉黛**子草在视线中展现出最佳的静好岁月。
不时有病人在花园里散步嬉戏,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那一直飘在花园中的黑影,也不见了。可是我明白,就算所有的黑影都是相同的,但是唯独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黑影,对我而言,却最不相同。这个想法很矛盾,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黑影有针对xìng,每一个人都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黑影。
我一路上走回404号vip病房。当来到房间门前时,自己突然一愣。我看到了那团影,那团只有我看到,就会觉得它不同的影。它就在我的房间前,样子比昨天又浓了一些黑了许多。不分明的轮廓,也逐渐分明了起来。
能够区分出xìng别了。
那团黑影,是个女人。它在我的房前,等待着我。
它在等待着机会,是在等待着我生命耗尽吗?这团影,是只属于我,等着索我命的凶灵恶鬼!
我承认,这世界上确实有许多东西都是现代的科学无法解释的。至少,我就无法解释眼前这团堵在我病房门前的黑影。
自己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穿过它,回到病房中。别人看不到它也就罢了,可我能看见,在心理上就有障碍,没办法将它当做不存在的东西忽略掉。我僵持在了门口,久久不敢走进去。黑影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直到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小夜,你去哪儿了。我在检查室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急死我了。”
那是文仪的声音,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吞噬 备。
“我在医院里溜达了一会儿,自己回来了。”我随口回答,眼睛绕来绕去,中心点始终在黑影的周围。
“那你怎么不进去?我在走廊那一头就看到你在门口站着,站了老久了。”文仪奇怪的问。
我苦笑:“我有点想回病房,又有点不想。突然选择障碍症爆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那就选前者吧。”文仪走过来扶着轮椅的靠背,准备将我推进去。
我立刻死死的拽住了轮子:“文仪,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一个礼拜,医院里有些古怪?”
自己试探着问。酒窝女护士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毕竟是医院里的员工。再怎么不注意vip病房外的世界,如果医院中不断出现怪事的话,应该也有所听闻。毕竟,员工之间是要交流的嘛。
“古怪?我倒是觉得小夜今天你挺古怪的。”文仪撇撇嘴。
我一狠心,决心挑明了问:“那你有没有在医院里看到黑影啥的?例如,就在你眼前的那一团?”
自己指了指病房门口的那一团浓浓的人形黑影。
“这附近那有什么黑影,咱们vip区的光线开的很足,走廊里没yīn影啊。”文仪显然是看不见它,摇了摇头,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黑影?”
我点了点头。既然安宁所能够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而严老头也能看见,我就不信别的老人们如果能看到的话,就什么都不和护士说。
果不其然,文仪露出了深思的模样:“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隐约听前些rì子值班的护士朋友说过类似的事情。她说自己负责的病房里有几个病人见到了错觉,如同一团黑影似的,而且在病人眼里,一天比一天清晰。可是我们医护人员全都没看到,只能归咎于那些病人产生了集体幻觉。”
我呼吸急促起来:“你朋友负责的地方,是不是安宁所?”
文仪缓缓摇了摇头:“不是啊,就是普通的病房而已。”
我的脑袋顿时如同敲钟般,恍惚了好一阵子。居然不是安宁所,难道普通病房里的病人也看到了类似的想象。而且那现象还非常的普遍。可为什么仅仅只有病人看得到黑影,医护人员却看不见?
病人和医护人员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竟然能被那股超自然力量区分出看得见以及看不见的两个群体?如果是体质差异的话,我认为可能xìng不大。自己除了腿脚不便外,和正常人的健康程度是没有差异的。我也不觉得,我马上要死掉了。
奇了怪了,我深深的皱着眉,越想越觉得可疑。
就在这时,趁着我思索放弃了Jǐng惕的功夫,文仪一用力笑嘻嘻的推动了我的轮椅,将我朝病房里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后,已经晚了。
我的身体完全来不及躲避,活生生的穿过了挡住门的黑影。黑影被我刺穿,模糊晃荡了几下后,又恢复了正常。
自己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检查起身体有没有问题。还好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