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悍匪的势力熏天无法无天的时候,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有传闻说,一夜之间,悍匪从老到小六百多人,全部死了个精光。我是西郊本地人,类似的传说听过许多。我爷爷还经常跟我说,那群悍匪大概是得罪了某个大官,被朝廷动用军队给杀了干净。”
说到这儿,老赵的语气一顿:“当然也有别的说法。说是悍匪偶然间得到了某个恐怖的玩意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神明。被降下灾难,所以六百口人才没有一个活口。”
“可无论传言怎么说,故事最后都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
汪磊虽然也是春城本地人,可这故事他倒是没听说过。所以他当听评书似得津津有味。听老赵的语气变得酌重,他知道故事的重点来了。
“六百多人,家大业大,那么多劫道来的财富。在那些悍匪死后,无论是官府还是当地人,都没有找到一个铜板。悍匪寨子里值钱的东西全消失了。只留下一地尸体。”老赵深吸了一口气:“那些金银珠宝去哪儿了?悍匪头子到底把值钱的物件藏在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这也是西郊老人们口中最提及的一个谜。都说只要找到了那群悍匪藏着的宝藏,够大富大贵几辈子了。”
汪磊听到这儿,眼睛眯了眯,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老赵,难道你有线索?”
“嘿嘿,你也知道我是干嘛的。”老赵笑了几声,很得意。
这老赵,汪磊是在两年前刚开始当磁铁佬的时候认识的,比他虚大十岁。两个人意气相投,所以经常约着一起去春城周边各大河流里钓好东西。老赵的工作汪磊也听他透露过,似乎是在某医院的临终关怀中心上班。
“前些日子,一位一百零二岁的老爷子得了癌症,没救了。住进了临终关怀中心等待咽气。我负责他的病房,每天跟他说说话下下棋。老爷子话很多,有一次说岔了嘴,隐约透露过他知道那群悍匪的秘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打小就听这个故事长大的老赵内心沸腾了,他拐弯抹角的多番打听,再加上老年人临要死了,精神意志力都不好。最终老赵在老爷子迷迷糊糊的时候,哄骗他画下了一副悍匪藏宝地点的草图。
也就是,眼前的这条河。
可是有几句话,老赵并没有全部告诉汪磊。在画下这幅草图的一天之后,老爷子就死了。咽气前老爷子清醒无比,他表达了对老赵的好感,也感恩老赵一直以来的照顾。老赵看着心脏监控仪从微微的颤动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爷子死在了他面前,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个亲人过来看他哪怕一眼。
有些唏嘘的老赵扯过被子正准备给老爷子盖上脸,就在这时,本来应该死掉的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充满了浑浊,他一把抓住了老赵的手。
“藏宝地,不要去。千万不要去打捞那些宝藏!”老爷子干枯的手力气大的出奇,指头几乎要陷入了老赵的皮肤里。
老赵慌忙下意识的想要去掰老爷子的手,可随即老爷子的手就松了。老赵一头冷汗,他吓得不轻,后退几步再看向老爷子的脸时。
又被吓了一跳。
老爷子死前本来很安详的脸,变了。变得扭曲,空洞的眼睛大大张开,仿佛在弥留之际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老爷子临死前的那句警告,虽然令老赵心有余悸,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想要发财的欲望,占了上风。本来想一个人去独吞宝藏的,最终还是有些胆怯。老爷子死不瞑目的神情,深深地刻印在了老赵的脑海中。
算了,有财不一个人发。老赵思前想后,这才叫上钓友汪磊一起去壮胆。
这条古河道一直没有开发,属于极为偏僻的地带。虽然是在春城的郊区,可是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十几公里远。大城市的虹吸效应让附近的村民走的走散的散,哪怕还剩三三两两的居住者,也都是古稀老人。
河道两边的河堤很高,没办法下去。汪磊和老赵根据草图的标注的位置,半蒙半猜的寻找那如同死亡的蚯蚓一样扭曲成几团的河湾。
老赵预想过附近没有路,所以让汪磊带上砍刀。他们早就将自行车扔到了入口处,一路上披荆斩棘,砍掉挡路的芦苇和杂树。足足走到了下午两点半,两人累的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又发现了希望。
河道变窄了,可是河流的冲击声却变大了。这就证明在不远的地方,应该有回水荡。而能形成回水荡的位置,肯定有连续的急弯。
汪磊两人顿时精神一震。他们又往前行了半个小时,终于,蚯蚓般蜿蜒的急弯出现在了眼前。奔流的河水不断冲击在急弯边的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站在高处,老赵将地形对比着草图,眼前一亮。
“就是这儿!”老赵兴奋的道。
“那咱们找地方下去。”汪磊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稍微缓的斜坡,如果扯着探出土里垂掉在空中的树根的话,应该是能下去的。
其实对于宝藏什么的,汪磊并没有相信。他觉得所谓的宝藏实在是太渺茫太电影了,离他的生活无比遥远。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