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了。车行道与人行道之间似乎被莫名的力场阻隔出一道三米多宽的空隙,如同天堑般将人与车阻隔开。前方的人跨不过去,打头的许多出租车也不愿意停靠。就这样人和车因为那三米多的空间,将人行道和车行道全部给堵住了。
那宽三米,长十多米的空缺地点,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但是所有人却都露出忌讳的神色。
“人行道前边有什么?”我逮住附近一个中年男性问道。
头顶已经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挠挠脑袋,似乎也搞不清楚情况:“不知道啊。就是听说地上被人洒了东西,没人敢踩上去。”
说完他扫了扫周围。板城的机场不大,出站口为了安全,用一米多高的栏杆将人行道和车行道隔开了。如果错过这个人行道出口,就要走一百多米到另一个出口去,非常麻烦。其实人类的思想有太多的局限性。例如,拥挤在这里犹豫着的人,大多都是在跨过前方宽度几米的无形障碍以及多走一两百米之间犹豫不决。结果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都浪费掉了。
哪怕被行李箱垫高了不少,我也看不到地中海中年男所说的地上的喷洒物是啥东西。既然所有人都不愿意踩上去,难道是有剧烈腐蚀性的浓酸?不对。如果真是浓酸,我隔得不远,早就应该闻到味道了!
我摸了摸下巴。该不会是排泄物一类的恶心物质。以人的本性,估计谁也不想踩在一大坨屎上吧。想到这,我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如果是排泄物的话,同样的,我怎么没闻到刺鼻的臭味?
自己没再多猜下去,三下五除二的挤入人群里。费了一身的力气,这才挤到人行道的最前端。
栏杆的缺口前,确实有一片空处,也确实被人往地上洒了东西。可地上的东西将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是药渣。
一看就知道是中药的药渣。大量熬过的药渣被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绵延十多米长。看数量,足足有六七十斤。
就是这些看似无害的药渣,却没有人愿意踩上去。而附近的出租车司机,也不想碾。这种心态我也能理解。
人类大多数时候都是理智的生物,但同时又被经验以及自我意识所束缚。在路中间洒药渣,就是一种人类损人不利己的恶习。许多地方都有类似的迷信,将快要病死之人的中药药渣洒在马路上,或者人群密集的地方。
就能将‘病气’传染给踩到药渣的别人,而自己的病,就会痊愈。无论这迷信有多不靠谱,但终归是人类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但奇怪的是,干出租车这一行的司机大多迷信,可从机场出来的行人里大量衣冠楚楚的路人,也全都迷信吗?
我转头观察了附近的人几眼。有些老一辈的人见到地上的药渣,没多犹豫,转身就朝别的出口去了。更多的,则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连刚刚那吵闹不停的魁梧路人,神情也恍惚着,甚至带着些恐惧。
更离奇的是,机场的清洁工人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他们拿着扫帚和簸箕,可是眼神躲躲闪闪,视眼前的大量药渣为无物。
这些人的情绪,绝对不正常。板城,难道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而且最终的结果,并不美妙?否则这些个板城人,为何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经历了许许多多离奇事件的我,自然不会作死的一脚踩着药渣走过去。身旁大量人群同样也没有这个打算。尽管身旁闹哄哄,人与车却异常诡异的停滞着。
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僵局。
“走开走开,你们一个个围着不走干嘛。不走就让我们哥几个过去。”几个年轻人大咧咧的挤开人群来到了人行道出口,招呼着出租车司机开过来。
不远处的出租车司机摇下窗户玻璃,喊道:“要打车自己走过来。总之我不过去。”
几个年轻人骂了两声,踩过地上的药渣往前走。
刚刚还吵闹无比的声音,在几人踩过药渣后,顿时唐突的全都寂静了。所有人竟然都死死的盯着那几人的脚,等他们真的走上出租车后,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堵塞疏通了,人群开始往前移动。车流恢复了正常,后方的出租车开始停靠向人行道出口。如同堰塞湖里的死水找到了水道,刚刚那病态的停滞就像一场幻觉。
“果然还是觉得挺怪的。”我自言自语了一声,也召了辆出租车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刚刚那几个踩了药渣上车离开的小年轻搭乘的出租车,竟然在一百多米外的高架桥上左摇右晃起来。
前座的出租车司机还没起步就死死的踩下了刹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辆像是逐渐失控的车。
我顺着司机的侧脸望过去。只见黄色出租车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糟糕的状况,车身使劲儿的撞击高架桥护栏。显然是车中的司机在拼命夺取方向盘的控制权。但他失败了,隔了几秒后,车猛地一加速,以超过一百码的速度绕了半个圈,正面狠狠撞击在护栏上。
整个出租车都被巨大的离心力以及撞击摔起,朝立交桥下掉落。
车外的尖叫声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