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张老屁股,你就别半懂不懂的了。 人都觉得五斗米教还有丰都的名头大,其实,这纸钱的来历,确实可能和五斗米教有渊源,但渊源不大。但是,我等下讲的,老爷子我亲身经历的故事,可不太顺耳。你们听听也就算了不要对号入座。”
周围的老年人起哄起来:“别吊胃口了,快讲。”
我和小萝莉妞妞就站在周老头附近,自己同样在打量着那些纸钱。越是看,我越是觉得不太对劲儿。纸钱是从江水往下流的,东方邮轮号同样也是顺着江水流,而且还有发动机作为动力。可为什么这些纸钱,速度竟然比轮船还快?
本来刚刚还在船后的纸钱,竟然已经超过船身,远远的飘到了下游。
这是怎么回事?一些普通的白纸制作的纸钱上,难道还有机关不成?否则,它们没有理由漂的比船更快啊!
显然极少有老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周老头脸上。
周老头很久没有被关注了,得意的讲道:“老爷子我插队时,还没这头白须白胡子,右眼睛也没有瞎。整个人还是帅气得很。当初我插队的地方,就在那周围。”
他随手在船下游某个位置指了指:“名字大约叫钱家沟。普普通通的名字,我去的时候,可受欢迎了。作为村里唯一一个知识分子,平时老爷子干干农活讲讲课,除去喧嚣,还是挺惬意的。可没多久,我就觉得村里,似乎有太多古怪的地方。”
讲到这里,周老头眼睛眯了眯,视线顿时锋利起来。他的眼神刺破满江面、越来越多的纸钱,沉入了江底。
故事,似乎也将浑浊长江下隐藏的东西,给掀了起来。
乡村本来就是封建迷愚思想的重灾区,全世界的村庄都一样。作为文明古国,又是长江流域这个孕育了中华文明的其中一个长河,迷信的东西就更加的泛滥了。
六千余公里长江,滔滔江水奔腾不息数千万年。究竟隐藏着多少诡异的东西,究竟什么是事实,什么是迷信,早已经淹没在了水中。和浑浊的水混合在一起,找不出谁真谁假了。
周老爷子到钱家沟插队的时候,时间呆久了,渐渐觉得这个钱家沟的水有些深,不同于普通的村庄。
村子离长江河岸不远,封建思想非常顽固。村长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混熟了,经常跟周老头讲一些长江上找伙食的讲究。
据说这长江流域,特别是钱家沟这附近,很不太平。甚至可以说,数千年前钱家沟的先人们在这里建村后,整个村子就没有正常过。
村长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字也不认识几个。所以他跟周老爷子讲的据说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的,关于长江流域的怪闻。
例如下游有个西宁乡,农田里不种庄稼,却种的是当地矿上山开采的石头。黑黝黝的,带着磁性。铁器吸在上边根本别想拉下来。
每到秋收时,本地人便会在隔着农田几百米远的地方挖深坑和陷阱,捡着月疏星稀的凌晨,在深坑里趴伏着躲藏起来。不多时,等天全都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后,就会有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会从地底爬出。这时候,农人便点亮火把,敲锣打鼓的扑上去。
村长说他有一次偶然看清了那些东西的长相,整个人悚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农田里密密麻麻全是从没见识过的怪虫,半米长,长相和蜈蚣差不多,但是还要丑的多。
简直就是从地狱里钻出的怪物。那些虫身体粗长,头顶两根油亮的鞭子足足有手臂长短。一只只趴伏在黑色矿石上不断啃咬,坚硬的石头在它们嘴里仿佛豆腐般柔软。
村人身上都穿着用竹子编制的藤甲,一窝蜂的用手里的利器将怪虫敲晕。见人扑上去,怪虫就会将头上的鞭子一阵乱抽。
被打中的人几乎皮开肉腚,运气好的歇息半年才治好。运气差的中了毒,满身都黑红发凉,身上散发恶臭,撑不过几天就会一命呜呼。
之后爷爷才知道,当地人管那种怪虫叫黑纽子,没人知道黑纽子从哪里来。村人世世代代都以它为生,黑纽子喜欢吃带磁性的黑石,村人就将黑石放在田地里诱惑它。
这种怪虫只在农历八月十一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日子出现,可那个时间临近中秋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所以诱捕黑纽子要靠运气,有的时候一连几年都有好收成,有的时候连续十年都毫无收获。
所以这个村子里的人,最恨的就是月亮。
据说黑纽子被晒干后磨成粉,包治百病。一到农历九月,许多知道这种特产的民间医生就会蜂拥而至,将这种医疗圣物高价买走。村长本来还不相信,刚好钱家村里有一个人喉咙得了恶痈,也就是现在的食道癌,已经晚期了。每天只能吃一些流质食物,而且痛的要死要活。
吃了几贴黑纽子粉后,病情居然舒缓了许多,半年后病居然彻底好了。
30年前村长的奶奶得了重病,村长再去寻那个村子,却怎么也没有再找到过。奶奶病死,成了村长一辈子的遗憾。
还有更古怪的,25年前,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