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严肃的看了沉沉欲睡的张俒一眼,用沙哑的声音道:“那个姓张的村长,有问题。 可问题最大的,还是负责开荒的那个刘教授。”
“刘教授也有问题?”张俒对那沉默寡言的刘教授实在没什么印象,他只是觉得爷爷越来越大惊小怪了。
“他不像是想要我们收割庄稼。”爷爷将旱烟袋中的烟灰磕掉。
张俒皱了皱眉:“那他想干什么?”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清。或许是要挖老矿!”
“你说刘教授和张村长想要盗墓?”张俒吃了一惊,随后又摇头:“不像,哪个盗墓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包了整个山地的田,让我们开荒。”
“我看,这整个包子山,都像是个古墓。那么大的手笔,就连填埋用的土都是从几百里外运来的平原肥沃黑土,埋葬下的肯定是皇亲国戚。”
“整个四川历代皇亲国戚都能用十根手指数出来,他们的陵墓也全都找到了。我看,爷爷你是想多了。”张俒不以为然。
“我总觉得这件事里透着古怪。不寻常!不寻常!”爷爷仍旧绕口令般这么嘀咕着,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小心点为好,眼下合同都签了,荒是要继续开垦的,俒儿,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见爷爷的表情凝重,用命令的语气在说话。张俒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您说,我听就是了。”
爷爷开口道:“开荒后多在人后呆着,不要跑前边去。如果挖到了古怪东西,不要碰,掉头快逃。”
张俒敷衍的点头。
爷爷见他听不进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俒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的父母死的不明不白,我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要你发誓!”
张俒这才认真起来,发了个誓后,爷爷才作罢。
俩人没有多说话,就在这狭窄的帐篷里各自背对背的睡觉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帐篷里的打谷队成员开始逐渐起床洗漱,山脚下热闹了起来。黄色的薄雾被山涧外泄露出的朝霞一晒,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邪里邪气的缩回了包子山深处。
早晨七点半,春夏的阳光晒的人暖暖的,山璐里的冷气被驱散,张俒伸着懒腰拿着饭盒准备吃早饭,刚一抬头,就看到刘教授拿着罗盘和一些从没见过的古董似的仪器在不远处认真的测量。
虽然那些测量仪器,张俒一个都不认识。他见刘教授离自己很近,就靠过去探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刘教授手中的罗盘刻着玄妙的古朴文字,造型别致、似乎很值钱。
罗盘上的磁石指针足足有三十多个,秘密麻麻的遍布在那个直径不足十厘米的罗盘表面。
罗盘侧面,还有没被磨干净的青铜。张俒皱了邹眉头,这玩意儿,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古墓里刚挖出来的。难道眼前长相平凡的男子,背后的势力真的想要盗墓?
刘教授很警觉,他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过视线看相张俒,用低沉地堪比磁铁的声音问:“感兴趣?”
张俒点点头。
刘教授没开口,将罗盘塞进他手里。张俒连忙接过来,那一瞬,他只感觉双手如同被千万根针扎帮,掌心发痛,没几秒就发红发肿,他甚至能闻到自己的手腐烂腐朽的恶臭味。
张俒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连忙把手中的罗盘扔出去。刘教授手一扬,罗盘重新回到了他手中。这混蛋大声笑着,用嘲讽的眼神看他:“小伙子,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拿的别拿。好好做事!”
看着这没比他大多少的刘教授大笑着离开,张俒气的一口气堵在肚子里,狠狠的踩着地上的土。
再看自己的手,还是那副原本的模样,没有腐朽、也没有被针头扎出千百个针眼。刚才是怎么回事?错觉?
可那痛苦的真实感觉,仍旧清清楚楚的映在心底深处,完全没办法忘掉。一个青铜罗盘罢了,怎么会让人产生幻觉,太不可思议了!
张俒气归气,他没办法报复,只能沮丧的早饭也没吃,缩回了帐篷里。
爷爷似乎从透气孔看到了一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有些气,一定要忍。”
“哼,那个龟儿子,我当他是我放的一个屁。”张俒逞个嘴快,骂道。
“那刘教授比我想的更不简单,神秘的很。一个跟你一般大的人,语气老气,做事老气横秋,仿佛年龄比我还沧桑。太不正常了。”爷爷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刘教授的背影:“你最好离他远点。”
张俒点点头,刚才的痛楚令他心悸。不过年轻人的心境又有几个能真的受得了这股莫名其妙的恶气的。他咬着嘴唇,心里暗自盘算,要给那个刘教授好看。
早饭时间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三娃用扩音喇叭大喊道:“都出来开工咯。”
张俒和爷爷对视一眼,一同走了出去。包子山的开荒作业,终究还是开始了。而没有人知道,就连爷爷没有猜测到,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正在朝所有人慢慢袭来……
张俒帮爷爷将打谷机的刀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