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冷哼一声,灰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石龟看个不停:“婆娘也不能说。(品@书¥网)!否则给你的钱,你都给老子吐回来。”
卢宪英伸了伸舌头,咕哝道:“不说就不说吧。”
在吴老头不停的叫滚声中,他最终还是疑虑重重的离开了。就着快要熄灭的夕阳,零食店内,吴老头的影子耷拉在石龟背部的桶上,显得极为阴森。
这也是卢宪英最后一次看到吴老头。
故事的离奇程度超过了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卖部,货架上的东西竟然会自我复制。货架下的土中,甚至还挖出了一块古怪的石龟。
我听到这儿,脑袋已经混乱到了极点。红发的外国友人雪珂小妞显然不比我好受多少,她用手捂住头,讯息涌入太多,搞得她难以接受。
“最后呢,为什么老先生,您说卢宪英是最后一次见吴老头?”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问。
老者耸了耸肩膀,饮了口茶,悠悠闲闲的道:“因为吴老头第二天就死了。”
“第二天,死了?”我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是他邻居,我清楚得很。”老者有些奇怪的望着我:“他死之后,有个富商找到了吴老头的家人,出大价钱买那只石龟。而且对吴老头的葬礼,提出了许多的怪异要求。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家那群不孝子全都答应了。甚至为了那一大笔钱,还闹得家庭不宁,兄弟翻了脸。唉,这个不提也罢。”
我皱着眉头:“吴老头的零食店,是一个月前出现的异状。他从异状发生到挖出石龟,一共用了十多天。也就是说,他死于二十多天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自己无法控制的接连说着‘不可能’。自己的疑惑,倒是令身旁的老者不开心了,他撇撇嘴,哼了一声:“怪小子,我好心好意跟你摆龙门阵,你咋还质疑我咧?”
雪珂见老人家不爽,连忙赔礼道歉。她用力扯我,我这才回过神,苦笑连连:“不好意思。老先生您的故事太稀奇了,我都听迷了进去。对了,对了。既然吴老头把这件事当做个宝,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在附近可不算稀奇。”老者接受了道歉,又乐呵起来:“卢宪英本来就是个大嘴巴,憋不住话。一回家就忍不住跟自己的婆娘说了。他婆娘更是八卦,一传十,十传百。坊间流传,那个吴老头就是被卢宪英的大嘴巴给气死的。”
老者说到这儿,语气顿了顿:“不过啊,我觉得是那石龟邪门。那些货架上复制出来的货,哪里是简单的货啊。飞来横财有时候是催命符。估摸着,那个不停复制商品的货架,根本就是用他身上的骨肉复制出来的,是买命钱咧。”
‘买命钱!’这三个字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贴在了我的大脑皮层,怎么都甩不掉。我恍恍惚惚,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老茶馆的。
倒塌的零食店外,仍旧有警察在忙碌着。店铺倒塌时,屋里屋外也幸好空无一人,所以倒是没人受伤。警方拉好了隔离带后,让质检队挨家挨户检查附近排屋有没有变成危房的可能。毕竟那家零食店,倒塌的模样实在是太诡异了。
二层楼高的混泥土结构,怎么说压扁就压扁了。而且扁的完全不符合物质守恒定律。
同样不符合物质守恒的,是零食店故事里,不停自我复制的商品。不,物质守恒是基本的物理法则。或许埋在地下的石龟是真有问题。而就是它的缘由,使得中间货架上的货物,抽取了某种等价交换的物质,形成了不停复制的现象。
可,吴老头怎么可能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经死了呢?
这是我最无法想通的事情。
坐回车中,我和雪珂面面相窥。
“那个故事,你相信多少?”红发荷兰小妞问我。
我揉了揉手指:“我觉得都是真的,那老先生没有理由骗我俩。”
“可如果吴老头的邻居讲的真的是真话,事情,就有些不好解释了。”雪珂面露恐惧:“我们现在手上的证据可以证明,十天前李薇才在那家已经没有老板的零食店买过东西,吴老头偷偷塞了五万块钱给她当做买命钱。但是,但是,吴老头明明就在之前的十天前便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卖东西给雪珂?一家没有老板的店,怎么可能突然开门营业?”
雪珂浑身一阵发冷:“难道,是在闹鬼?”
“世上没有鬼。”我摇头:“里边肯定有些线索,我们忽略掉了。”
“什么线索?”红发小妞连声问。
我脑子很乱。吴老头阴魂不散的在我的记忆里,出现了好几次。昨天从墙上小孔里看到的四合院内的葬礼,居然是二十多天前出现的一幕。为什么只是透过墙壁上一个极为普通的孔,就能跨越时间和空间,让我看到早已逝去的某一个时间节点呢?
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小孔,或许也和鬼头钱有关?
以此类推,零食店中那个古怪的石龟,是不是也和鬼头钱脱不了关系?但是两者之间根本就不是同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