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路灯,有些犹豫:“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规模庞大的撒路灯仪式,看起来举全村人的财力物力在一起行动。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死掉的人,究竟是有多德高望重啊。”
德高望重的人去世了,在陕西的一些偏远地区,是不准外人观看的。特别是撒路灯的仪式。迷信的村民认为长者的魂魄会跟着外人离开,而不是回到该回去的地方。灵魂没有了归处,将给整个村子带来灾难。所以他们在仪式举行时对外人很不友好。
周毓饿的已经受不了了,他摸着肚子,突然眼睛一亮:“既然是葬礼,根据风俗,就会有祭品。你说山顶上,这些路灯的尽头,会不会有吃的东西”
白晴顿时点头:“哇,那是,肯定有好吃的。”
“我反对,我觉得这里有些古怪,还是趁早离开为好。”我立刻出声。
“反对无效,周老头,穆茹,我们赶紧往山上走。”女孩根本不在乎我的意见,满眼睛都是对食物的渴求。
我叹了口气,最终没有一个人离开,而是跟了上去。自己总觉得没有脱离危险,而人本就是社会性的动物,虽然那三个人都不可靠,但终归不一个人要好得多。特别是在黄土高原的荒野中,我一个人的生存概率,基本是微乎其微。
何况,对于眼前的状况,我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记得,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经济学家肯尼斯阿罗曾经给信息下过一个定义。他说,所谓信息就是根据条件概率原则有效地改变概率的任何观察结果。其实,所有的社会资源都具备有效改变概率的特点。换句话说,社会资源就是有价值的这样一类稀缺事物,它们能够帮助我们获得好运气,增加希望的确定性,减少风险的不确定性。而如何在有限的时间与有限的社会资源之间做平衡,使两者之间的计算全面合理与准确,却是一门大学问。
我遇到过许多惊险刺激诡异恐怖的事情,最终都活了下来,不是因为单纯地运气好,而是因为我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计算与算计之间的平衡关系。
在这条铺满撒路灯的土路上缓缓走着,四人之间少有对话,大家都没有太多的力气了。路灯的光芒照亮四周,明明很明亮,但不知为何却显得很阴森。没有尽头的灯路以恰到好处的距离摆放着,无休无止,充斥在视线范围。越是往前走,我越觉得毛骨悚然。
四周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冷了。
这条路大约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豁然开朗,两侧的撒路灯猛的变宽敞了许多。在绕过一个弯路后,一个硕大的刚修好的目的出现在了眼眸里。
墓地的墓碑足足有十米高,用水泥与黄土隆起的坟包相对小了许多。坟前旺旺的烧着篝火以及熊熊燃烧的无数香蜡纸钱。
我抬头看了一眼墓碑,上边写着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死亡原因,还详细的介绍了他的生平。这个男人是因病去世的,姓张,名修全。寿辰132岁,家住轮三县张家崖村。老伴三年前已经先走了,他俩一共生养了九个儿子,七个女儿,子孙后代1517人。五代同堂,尽享天伦之乐。
这样的人,在中国,应该算的上是“喜丧”。墓碑上也用大大的字写着一行祝语:人活百岁,难免一死,老人生时幸福,死后亦可含笑九泉。祖传之物一同埋入地底,以慰藉老人思念之躯。
张修全这位老人居然后一千五百多个后代,恐怕整个村子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他沾亲带故,怪不得他死后阵仗那么大而且从铭文上看,村子并没有将其火葬,似乎老人怕火烧,所以嘱咐一定要用土葬法,令他入土为安。
还没等我将墓上的刻字看完,周毓已经兴奋的大叫起来:“真的有吃的”
墓前的祭品很丰盛,当头就是九头烤全猪,被烤的金黄皮酥里嫩的猪每一只都有三百多斤的模样,张大着嘴,嘴里的獠牙更加明显了。村人将猪头对着墓地方向,割掉猪眼皮,九只猪,十八只眼珠子明晃晃的看着墓碑,模样十分可怕。
烤猪下方摆着山里的八珍,也有海八珍。铺陈着占了越有几平方米的地面。祭品丰富,甚至还有几瓶茅台酒。
“看起来挺好吃的。”白晴不由得流着口水,毫无淑女新鲜的将肮脏的手在病人服上擦了擦,然后迫不及待的扯下一只烧鸡腿吃起来。
周毓也不甘落后的扑了上去。
穆茹稍微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抵不过饥饿,腼腆的捡了些素菜吃。
“夜帅哥,你不吃一点”白晴抽空抬头问我。
我皱着眉头,摇头道:“我不饿。”
“切,假斯文。不吃算了。”女孩突然就没了兴趣,她随便吃了点,然后走到高耸的墓碑前,参观起来。
看了一会儿,她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那个周毓,你知道他从前是干什么的吗”
“他没跟我说过。”我疑惑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白晴神秘的笑了笑:“就是触景生情,想起来了。这货在轮回疗养院里也算是个名人,我略有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