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了七日,白砚的伤势大好,便是连妖力也更加纯厚,落书恒琢磨着他先前之所以受伤,许是因为道行突破时妖气不稳所致。Du00.coM自己一时多事,倒是让他变得更强。在疗伤之时,两人偶尔也会说说话,有时白砚也会与她说银月城中的事。
她向来以为妖怪只会修炼杀生,却不知妖怪也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倒与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话是从白砚口中得知,是真是假却也无法分辨。
第七日上午,天上飘了些雨,打碎了一地桃花,四处飘散着浓郁花香,落书恒望着满是浓雾的天空,耳畔传来低低破阵声,不由的皱了眉头。
“何故皱眉?”白砚躺在地上,支手托着下巴,银发被雨水打湿,紧紧粘在脸上。衣襟略松,露出结实的胸膛,看上去倒有些风流的摸样。
落书恒道:“我在想,等到我们破阵出去,外面的那些妖怪定然不是对手,只可惜了这片桃花林,怕也是保不住的。”
“你喜欢桃花?”一朵桃花落下,白砚随手接了,放在掌心抚弄。
“谈不上喜欢。”落书恒缓缓道,“记得我娘亲离开我的时候,鬓上也是插着朵桃花,她死了这么多年,面貌早已忘却,我却始终记得那朵桃花的摸样。因此看到桃花,就想到娘亲,不过图个念想罢了。”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惊讶,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却不知怎的就对一个妖怪说出来了,许是小雨淅淅,多少引得人变得伤感。
“你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落书恒看着白砚,见他甚是认真,眼神中并无嘲笑她的意思:“我不记得,她死的时候我只有五岁。只知道她带着我的妹妹赴北探望父亲,在途中遇难,而我妹妹便在那时失踪,至今未寻得。”
白砚眼中闪过一丝色彩。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天空中传来的轰鸣声突然止歇。
白砚露出笑意:“你不必担心,这片桃花林定是会安然无损的。”
不到一会,空中飞来一个色彩斑斓的身影,世上会穿的这般花哨的,便只有穗恭卿一人。穗恭卿见到落书恒倒是也没有觉得奇怪,折扇在手中虚扇了两下道:“此阵刻得如此严谨,我猜除了星辰仙子再无余人有此本事。只是这阵本有七十二道咒术,为何只开启了二十八道?”
落书恒料到穗恭卿迟早会来,也知道这个阵法挡不住他。却没想他一眼就可看出阵法的阵型来,着实让人佩服:“时间仓促,来不及将阵法完全封闭。恭卿先生于阵法之道甚是高明,我自叹不如。”
“不然。”穗恭卿道,“我比你年长千年。于阵法也多研究了千年,若你也能活个千年,谁胜谁负也未可知。”此话说得甚是光明磊落。
穗恭卿既然来了,落书恒断没有继续留在此处的道理,她内伤虽有好转,却还不能够御剑飞行,她与白砚拜别。独自离去。刚走出林子,便见草地上躺着数十具尸体,皆是头部被大力击碎,手法干净利落。穗恭卿虽是一副执绔摸样,手上的功夫却是不弱,也是个强敌。和浦西大营中虽高手甚多。但银月城中若有十个似穗恭卿这般道行的妖怪,和浦西绝对逃不过一场恶战。
她沿着白云涧边上的溪流走着,突然见穗恭卿牵着一匹马在路边等她,那匹马正是多日前被她丢在山脚下的座骑。
穗恭卿将缰绳递给她:“少主言仙子于他有恩,从今日起。北地不会再有妖怪无故杀人之事。”
落书恒道:“此乃众生之福。”
秋千既然能待在落书恒身边,不仅是办事能力一流,脾气也是一流的固执。落书恒离开时吩咐她安排左天启与落舞月的婚事,却不想秋千对这两人极其厌恶,这么多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倒是把左天启直接安排到落舞月的房中去住,弄得此事人尽皆知。
那些将士们不似秋千那般客气,见统领的未婚夫被自己妹妹抢走,自然是气的两眼发红,落书恒在他们眼中本就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哪里容得这般被人亵渎。这些爷们损起人来并不比秋千那样的丫鬟差,一看到落舞月和左天启,便没轻没重的奚落一番,常常是一群人将他们两人围在中间,等到说得够了才放他们走。而秋千等丫鬟自然是视而不见,心里爽快得很,恨不得自己也上前去骂一顿才解气。
落舞月脸皮薄些,听了些难听话便躲在左天启身后,拽着他的手嘤嘤的哭。而左天启板着个脸,一声不吭。没过几天,两人便离开大营,搬到衡水城中去住。走的那日自然是全军出营欢送,伙房里负责生火的小年轻,挎着个篮子,沿途送了一篮子的臭鸡蛋。
秋千眉飞色舞的将此事说了一遍,落书恒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指尖在秋千额头上一撮:“就你会来事,我既说要替他们办婚事,便是真要替他们办。你倒好,将人给气走了。你便去取一千两银子给他们送过去,也算是我的心意。”
秋千委屈道:“落舞月算个什么东西,我叫她一声三小姐都算客气的,小姐何必拿